願景深深呼出一口氣,不動聲色地站在了謝池身邊,笑道:“原來楚少主還活著。”
他一直知道謝池喜歡站在他前麵,但願景卻不想一直站在謝池後麵。
謝池轉動手中的大刀,道:“讓開。”
楚晨堯扯出一抹笑容,卻因為半邊臉的羽毛怎麼看都顯得詭異,“保命手段還是有的。”
“願兄,謝叔。”白雲析朝著兩人的方向微笑示意,就像以往無數次一樣,“這幾日隱居之地都不太太平,我們也好久沒見了,不如來白府一敘。”
願景展開了扇子,眼神落在了白雲析的腿上,語氣不變,“白兄,現在應該叫白家主了,夕夕在白府還好麼?”
“當然。”白雲析笑了笑,“夕夕很喜歡在我那裡。”
“是麼?”願景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如果夕夕恢複記憶還願意待在你那裡嗎?”
白雲析依舊是那副樣子,一臉的輕鬆,“不願意離開就是了,難道我還強留嗎?”
“...!”
願景猛地抬頭,拉著謝池連連後退。
白色的眼紗掉落,白雲析睜開了眼睛,並非是瞎子般的雙目無神,而是兩枚存粹的金色瞳孔。
“看來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告訴了你們不少事,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們,一個時辰前,他死在了我手上。”
願景心中一驚,雖然知道白雲析說的未必是真的,卻還是被他嚇到。
謝池捕捉到願景的不安,握住了願景的手,冷哼道:“真當我們好騙。”
一道鞭子甩了過來,謝池揮刀想要避開,看似柔軟卻格外有力氣的鞭子纏上了刀身。
江宛林已經出手,楚晨堯眼神示意了一下楚曦茴,徑直攻向了願景,而楚曦茴則和江宛林聯手擊向了謝池。
楚晨堯不止臉上,連身上也被片片羽毛覆蓋,像是堅硬的鎧甲,刀槍不入。
但兩人同級,經過這麼多次的越級挑戰,願景對付楚晨堯也漫不經心了起來,手中的扇子化作了匕首,他奈何不了楚晨堯,而楚晨堯,亦沒有使出全力。
為什麼?
願景的視線落到了謝池身上,江宛林和楚曦茴不算強大,卻都很難纏,但憑謝池的實力,對付她們兩個並不算困難。
四大家族的這幾位少主,都嚴重“偏科” 。
這不對。
為什麼隻有他們四個。
願景的餘光閃過三個身影,眨眼睛就到了他們身後,願景瞳孔微縮,想都沒想站在了謝池身後,匕首化為了聚靈弓,領域同一時間覆蓋在了這三個人影身上,拉弓,射箭。
噗呲——
願景剛一鬆手,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靈力好像衝破他身體一般,直接衝破了領域。
而這時,三位老者也露出了麵。
——————
隱居之地,白府。
後山的一處血泉中,一個人影從中爬了出來,渾身血淋淋的,麵色蒼白,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他把整個泉水染紅還是泉水把他染紅。
白斂露出了臉,渾身的肉疼感讓他的笑容都格外扭曲。
但同時,一柄血劍被他從泉水裡帶了出來。
白府的血泉,被灑滿了各種不致死的毒藥,但很折磨人,掉入其中,輕則渾身如螞蟻啃食,重則那痛苦感不亞於渾身骨頭被一點點敲碎意識卻依舊清醒。這也是白家用來懲罰犯錯殺手的地方。
河岸邊,一個背著弓箭的少年蹲在石塊上,冷眼看著白斂。
“你居然真能出來。”
白斂把劍扔了出來,“不然呢,我小時候可是天天在裡麵洗澡。”
少年取下了弓箭,指向白斂,“沒關係,現在去死就可以了。”
血池雖然折騰人,卻不致死,但若是那人本就受傷,活生生疼死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