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榭依舊是一襲白衣,持劍靠在了柱子上,看著走在前麵的蘇念的背影。
“蘇念。”
“嗯?”
蘇念沒有停下腳步,速度卻慢了下來,“怎麼了?”
林榭跟了上去,這應該是兩人第一次合作。
林榭隻信任謝池,對這個隻是見幾麵就把謝池“拐走”的人,她升不起任何好感。
而蘇念,包括第一次見麵,對林榭的敵意都是直白的,隻是後來慢慢成熟了,內裡褪去了幾分幼稚,敵意倒是不顯了。
“在秘境那次,你為什麼拒絕了魏夢兒的合作?”
“因為我討厭她。”/“因為我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林榭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候,懷裡的劍抱得更緊了,她悶頭朝前走了幾步,道:“算了,我也不是特彆想知道。”
蘇念心中詫異,好像看見了當年那個練劍的女孩,挑眉笑道:“對啊,因為你在她手裡。”
“你謊話真是張口就來。”
“我說的是真的。”蘇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若是明知你有難還要跟害你的人合作,會讓謝池寒心吧。不過——”
話鋒一轉,蘇念上前一步,直接扯下了林榭臉上的麵紗,“你還是把這個破麵紗扔掉的好,我不喜歡。”
林榭好看的眉頭蹙起,拽住了麵紗的一角,“這關你什麼事。你那日是怎麼認出我的。”
寬大的衣袍遮住了她的麵容,而她與蘇念也隻是寥寥幾麵的交情而已。
“我又不瞎。”蘇念的話語直白,卻鬆了手,麵紗又被帶到了林榭臉上。
“不願意說就算了。”
林榭不再看蘇念,望向了前麵刻著“江府”兩個字的牌匾上,“我們到了。”
“接下來就是一場硬仗了。”蘇念抬頭召喚出長槍,笑了,心中是久違的興奮,因戰鬥而產生的興奮,也為了畫上一個句號。
林榭將劍拔出,劍身上是兩道模糊的人影。
而那把斷劍,在謝池救下她之後,她便將其埋在了祈神穀。
“打吧。”
蘇念眉頭一挑,長槍一挑,江家巨大的牌匾便被劈成了兩半。
自從十日前黎皓被顧褞銘帶走後,這個世界與黎皓有聯係的一切全都消失殆儘,就連蘇念以為是傳承一部分的火焰也無法再使用了。
“你何必...”
林榭歎了一口氣,她不喜歡蘇念這種張狂的性格,欲言又止,而蘇念也沒有給她更多機會,腳步輕盈,已經進了江家。
江家根本沒有人能夠攔住蘇念,殺那些人對蘇念來說也就是揮幾槍的事。
很快,蘇念就打到了江家大廳,江宛林正端坐了主座上,麵前是一名老者。
“蘇閣主,久仰了。”
老者緩緩開口,笑了笑,“這是我第三次要殺你,卻是第一次要與你交手。”
聞言蘇念噗呲一笑,“不會有第四次了。”
老者微微眯眼,“看來我們之間必須留下一個了。”
話音一落,眾多傀儡出現在屋內,蘇念顛了顛手中的長槍,幾下打碎了身前的傀儡,到了老者麵前。
...
江宛林點了點手中的笛子,自嘲一笑:“看來我被無視了啊。”
麵前傀儡種種,她突然覺得無趣。
悠揚地笛聲響起,地麵開始震動,園中的假山移位,棟棟牆壁出現又消失,周圍場景巨變。
蘇念停下了腳步,詫異道:“陣法?”
她對陣法並不陌生,甚至算得上熟悉。
隻是江家是個巨大的陣法這個事實,這是她從未想過的。
笛聲慢慢停下,江宛林走到了蘇念麵前,直視兩人,“江家家主江宛林,幸會。”
身後百米處,一個巨大的傀儡破土而出。
林榭背靠蘇念而立,“看來簡寧輕敵了。”
“無礙。”蘇念勾起了嘴角,完全沒有把陣法和巨獸放在眼裡。“沒多大差彆。”
“張狂。”江宛林轉動手中笛子,悠揚的笛聲響起,又有幾具與常人無異的傀儡出現,蘇念的視線落在那些傀儡上。
蘇念記性還算不錯,這些傀儡有不少都是剛剛她掃過一眼的侍衛
“人體傀儡。”蘇念勾了勾嘴角,抬起了手中的長槍,“江家主,你看著比我更張狂。”
聞言,江宛林嗤笑一聲,“人體傀儡哪有什麼錯,一個製傀方法而已,錯的是掌控方法的人。蘇閣主,您應該適當擴寬眼界。”
“嗬。”
“拿活人煉傀,本就是錯誤!”
林榭上前一步,握劍的手幾近顫抖,被製作成傀儡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她無法接受任何形式的人體傀儡。“你們讓這麼多本來能好好活著的人變成這麼一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樣,簡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