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到的時候，杉石遞給了她兩個U盤，“紅色這個實現你的指令一，將它插入自助機中；等到整個網絡癱瘓之後，將藍色這個U盤插入隨便一台連入係統的主機中，實現你的指令二。”

“注意，”杉石忽然將聲量提高，“由於不清楚政府網站的防護強度，整個指令二的實現過程最好在半個小時之內完成，半個小時後安防係統和監控隨時可能恢複。”

白小七接過兩個U盤，點了點頭，“知道了”

這天白小七又去了一趟一號靈層間分政府，規劃著明天行動的路線，腦中做了兩套方案，一套正式，一套備用。

回賓館時在樓下的圖文快印店按網上的模板打印了幾張辦理資格準入的文件，用牛皮紙袋包著，顯得像是要去辦事的樣子，到時候就算事情敗露也有狡辯的餘地。

這天下午白小七推脫掉了寧之非一起去看藝術畫展的邀請，她假稱自己有事，實則在下午16：00——距離政府下班前半個小時——進入了政府大廳。

白小七將帶來的資料蓋在自助機屏幕上，背身擋過監控對手部動作的捕捉。等到屏幕在黑屏過後重新亮起，她知道前期工作已經完成。

接下來白小七要做的就是在一個半小時後，政府下班期間，再次偷偷進入靈層間政府。

白小七收起了自助機上的資料，並翻了翻，假裝資料沒有準備齊的樣子，懊惱地離開了政府，確保屋內牆外的攝像頭都能拍到自己的背影。

進入到一個小巷後，她將資料等無用物品裝進了戒指，換了身上的裝扮，戴上手套和帽子，踩著攝像頭的死角重新返回。

來到與政府相隔一馬路的街角，白小七找了個乾淨的牆根在附近踱步，隔著車流觀察著馬路對麵的動向。

當十字路口的綠燈隻剩最後幾秒，白小七的手機收到提醒：攝像頭與安保係統已經癱瘓。

她可以開始行動了。

白小七踩著最後的綠燈時間飛跑了過去。

下班後政府的玻璃門已經上了鎖，她繞圍牆半周找到之前蹲點過的一樓的窗戶翻了進去。

她翻進了男廁所，但是無傷大雅，白小七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往外走，結果樓道裡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她連忙就近找了個廁所隔間躲了進去。

等到走廊內的腳步聲漸弱，白小七探了個頭出去觀察。

許多穿著製服的政府工作人員聚在總控室那邊，白小七聽得到他們在低聲討論。

“怎麼這會壞了呢。”

“係統應該有自動保存吧。”

白小七暗道失算，她單考慮了留給政府機關工作人員下班收拾的時間，卻不想成為了異靈者的公務員也要加班。她瞄了一眼走廊大廳的狀況，一邊飛速向樓梯邊跑，一邊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不要耽誤他們的工作。

“是有人在那邊嗎？”有些遙遠的聲音從後麵吹來，白小七沒理會，她徑直跑上了三樓。

她之前將作案地點選在了秘書處，如果秘書處有動靜，那她就退而求其次選擇政務科。

還好秘書處沒有人，白小七拿出撬鎖工具，將秘書處的門打開了。

她站在電腦旁俯下身開機，將U盤插入主機，焦灼地等待著進程。屏幕先是亮起了係統圖標，在左下角的小白條閃動了半分鐘之後，才正式寫入U盤的程序。

這電腦實在太慢。

她坐在桌前不停地敲著手指，門外不時有腳步聲經過，白小七在電腦後麵如坐針氈。

時大時小的腳步總是在門邊出現，白小七心急如焚如卻也無計可施。乍然間，有一個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了。

座位上的白小七暗叫不好，進來時她好像忘落鎖了。

“吱扭——”辦公室的門被擰開了。

“啪！”燈亮了。

白小七貓腰躲在了桌下，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此時整個世界除了辦公室門合頁的轉動聲，隻剩下了自己如雷的心跳。

來者在燈下映照出來的影子就在白小七腳邊徘徊。「彆再近了」她祈禱，「再近一些就會發現電腦屏幕的異樣」

“王秘書怎麼沒鎖門呢今天。”她聽見桌外的人納悶道。

又是“啪！”一聲，屋內重新歸於黑暗。“哢嚓，噔。”這是鎖門的聲音。

白小七聽見這聲才敢把頭探出書桌，人走了，但是屏幕上的讀取進度還在79%徘徊。

她看了一眼手機，如果以三十分鐘為限，接下來留給她的時間可不多了。

錄入數據的時間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不知道是電腦配置老化，還是這數據係統實在太安全以至於讀寫需要大量的時間，白小七認為是前者的可能性極大。

終於，屏幕上的進度跳到了100%，白小七將U盤拔下來。她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死線還剩一分鐘，按照她之前從樓下原路返回的計劃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