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讓家人擔心一整晚,知道我們的事家長都誇胡卿做的對,我哥竟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我正在家寫作業,聽見熟悉的口哨聲趕忙跑出去。他拿著遊戲機要還我,看見他身上斜跨的背包,我的笑瞬間凝固了。
“哥……你要走了嗎?”
他要回去讀大學了嗎,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哥你不能走,你還欠我10個棒棒糖呢……嗚嗚嗚……”
任誰的聲淚俱下也沒有我這麼快的。我隻想求他不要走,除了抱緊大腿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教我遊泳,帶我爬山,跟我談心,他叫我小言子,我對他建立了百分之百的信任,重要的是他不拿我當小孩子看,我們一直是平等的相互的,春台隻會嘲笑我,二狗就是個傻子……他是我交到的唯一的、真心的朋友,想到這些我更加難過。
這就是我開篇說的哭得最慘的一次。可是我再怎麼哭也沒可能阻止他要走的事實。
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北京寄來的包裹,十個我沒吃過、沒見過的不同口味的棒棒糖。
這一年是1987年,我9歲,他1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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