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露鎮 這下,輪到桓喜愣住了(2 / 2)

鮮花船 DawnBacheler 3657 字 11個月前

毒針並非悄無聲息,也不止一根,桓喜早已先他一步掄起闊刃重刀,擋下多數。此事雖突如其來,但在路旁食肆中落座的人中,不會武功的實在少有,幾乎無人驚惶。倘若有人踢館尋仇,最危險的莫過於食肆中央唱戲的人。桓喜粗略一想,扭頭向鐘卿雲問道:“你沒問題?”

“沒問題!”鐘卿雲將筷子撂在桌上,拍桌而起時,門外窗口處也已有十餘個人躥入食肆之內。

這幫人衣著各異,五顏六色,色彩鮮豔,腰上又都係著一串同樣五彩繽紛的羽毛,簡直一看便知他們是何許人也。鐘卿雲心知這幫人是來找他尋仇的,當即大喝:“這是彩衣幫,牽連各位實在抱歉,勞煩援手!”

彩衣幫原是一夥山匪,早些年被鐘家前任家主打散,原本的二當家領著手底下的人組織起了彩衣幫。他們雖然沒有能耐真正與鐘家硬碰硬,可碰上鐘家人外出,卻總是少不了要找上好一番麻煩。

他們基本隻在定州一帶盤踞,而鐘家則因著祖訓從來少有人會出朔州,彩衣幫沒在霜露鎮一帶插有探子,按理說不可能是在蹲點等他。鐘卿雲心說自己約是為了等簪子在霜露鎮逗留太久,這才露了蹤跡。

彩衣幫並非善類,鐘卿雲此話一出,食肆中的人幾乎儘皆站起,有兵器的取兵器,沒兵器的便將桌椅板凳捉起,二話不說已與彩衣幫打在一處。

而彩衣幫的領頭者身著青衣,瞪著眼睛,半張著嘴,顯然方才是要自報家門好多少威懾一下其餘人等,好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卻被鐘卿雲嘴快搶了先。

桓喜已然護著身著戲服的伶人退到了鐘卿雲身旁,雖說鐘卿雲說自己沒問題,但她不大放心。她這位師弟嘴皮子雖然利索,可武功實在算不上特彆好,而且,他趁手的武器也不在身邊。

想到此處,桓喜方才大驚失色:“卿雲,你的傘呢?!”

“我的傘?”鐘卿雲嘀咕著摸了摸背後的皮質傘套,繼而也瞠目而視:“誒?我的傘呢??”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鐘卿雲是如何能把自己兵器弄丟的。

一隻手輕緩地從後麵分彆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是穿著戲服的伶人,正平靜地指向一個窗邊的座位。

窗邊隻有兩個挨著的座位,遠些的隻有一個背對著他們,頭發鶴白的老者,近些的則是鐘卿雲先前所坐之處。鐘卿雲扭頭一看,他的傘果然就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之上。

鐘卿雲隻得低低哀嚎一聲,與桓喜對了個眼神,身形一動,取傘去了。

彩衣幫來堵鐘卿雲的人雖然不少,但沒能多過食肆中的食客,這時大多已被敲暈了趴在地上,一場群架幾近尾聲。

今日是鐵衣門來路旁食肆聚餐的日子,助陣的幾位雖然也各有掛彩,但鐵衣門中人大多豪爽,並未有人在意這些小事——這也是鐘卿雲敢搶先道明彩衣幫身份,並請求援手的原因之一。

鐘卿雲將傘握在手裡,剛鬆了口氣,餘光一瞥之下,卻見彩衣幫的領頭者狠狠咬牙,右手向後伸去,想來留有後招,考慮到最初的毒針,應是暗器。他離得近,當機立斷,立時出傘挑其右手,卻還是晚了一步,被挑飛的機關在空中嗡動,顯然已被激活。

“師姐!”鐘卿雲高喊。

他話音還未落下,桓喜已拖著重刀高高躍起,下劈在機關之上,將其徑直砸落於地麵,食肆的地板當即迸裂,殘破木板儘數支起。

鐘卿雲噔噔噔幾步小跑來查看,蹲下確認這件暗器已無法使用,又站起身來,抱拳歡呼道:“多謝各位援手,今日各位的酒菜我請,我請!都記在鐘家賬上!”

“鐘家三少豪爽!”

“彩衣幫這幫五彩斑斕的野雞,無足掛齒!”

“三少爺可得破費了!”

鐵衣門素來拮據,雖說並非為此出手,但有人買單當然開心。幾名弟子哈哈大笑,捧著酒壇子遠遠敬了鐘卿雲一下,隨後便已大口灌起酒來。

桓喜很喜歡這樣的江湖義氣與熱鬨勁頭,但也沒忘了這食肆裡還站著一個唱戲的好看姐姐。她將重刀收歸鞘中又背回背上,走得近了些,頗為關切:“好啦,沒事嘍,這位姐姐,你沒嚇到吧?”

此人明顯愣了愣,目露無奈,開口說話時聲音雖然依然和緩動聽,卻是男聲:“無事,多謝二位。”

這下,輪到桓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