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薑江磕磕巴巴。
薑森氣得腿軟,指著薑江罵道:“臭小子!你連你親姐姐都敢勒索?!”
“我,我沒有!”薑江終於順暢地說出一句話來,“我沒有!你們不了解,我壓根就沒有同意!我沒有同意狗蛋哥勒索薑依依,也沒有勒索姐姐!”
薑佳佳在門口說道:“反正他的確沒有勒索我。”
她走進屋來,在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的亂七八糟的局麵裡冷靜地敘述:“薑江沒勒索我,隻是他當時沒錢還,被賭坊追著打,我正巧路過,便用身上的首飾與銀錢姑且替他還上一小部分。”薑佳佳歎了口氣,“他央求我不要跟家裡說他還在去賭坊,說日後肯定不會再賭,做姐姐的能不同意嗎?我便用了他說的借口,謊稱是被勒索。”
薑森已經頹然地坐在了凳子上,但像是姑且信了薑江所說,麵色好歹是好看了些。
“那麼,劉湘被綁的事呢?”端木芷忽然問道。
他問得十分平靜順暢,像是半點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是否會令剛平和些的氣氛重歸激烈。桓喜想要製止時已是不及,再想開口,卻被薑森打斷。
薑江在端木芷說出劉湘名字的時候,就已經麵色大變,先前的委屈全變作了驚訝心虛。薑森自認實在是再了解自己的小兒子不過,見其麵色一變,就覺得此事應是無誤,指著他,語氣顫顫巍巍:“你、你綁了劉家的千金?!”
薑江一緊張,又結巴起來:“我、我……”
桓喜趁此剛想開口勸一兩句,好歹讓他們不要再吵,又被寧音搶了先。
寧音緊皺著眉頭:“行了,都少說兩句吧,你們吵得這麼大聲,是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大聲!大聲又怎麼了,他事情都做出來了,還能怕彆人知道?!”薑森氣得咳嗽,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劉家是做什麼的?!他們雖然算不上什麼一方豪強貴族,但是我們也不是,而且他們家裡有人為官!你以為我們惹得起?!而且,周……劉大夫人一向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還不是為了您嗎!”薑江大喊,淚水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你總想叫我上進,好好念書,賺些大錢,每日就拿我與彆人相比。我就想,如果我當真賺了錢,你們就會誇我,拿我當你們孩子,而不是沒養好的接班工具看!”
“那你也不能動劉家……不,那你也不該動這種心思!”
薑江急著辯駁:“我沒有,我還賭坊的錢都是跟朋友籌錢湊來的,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找人來證明!而且爹,不光我賭,你不也是總進賭坊嗎,這種地方輸錢快來錢也快,我隻是想拿筆錢出來證明我也能掙錢而已!”
“你、你還想兒子管老子?!”薑森吹胡子瞪眼。
薑江再憋不出話來,咬了一會兒牙,忽然作勢轉身要向門外走。
薑森立即大聲喊道:“臭小子,你敢踏出這院子一步?!”
薑江也是傷心又賭氣,立即推開房門,小跑到院門旁,真就踏出院子一步去。
“你敢、你敢跑?!”
薑江站在原地,肩膀劇烈地起伏了兩下,就轉身真的跑了,頭也不回。
在他跑出去時,薑佳佳立刻就想去將他攔住,卻被薑森一把抓住。薑森已經氣得眉毛倒豎,喊給還沒跑出多遠的薑江聽:“跑!讓他跑!大不了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他跑出去就彆再回來!”
狗蛋還在屋裡哆嗦著沒有醒來,尚待問詢,薑江一走,薑森又在氣頭上,立刻讓護院將院門關住。桓喜一下子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隻能在原地乾著急:“你看,有些話何必當著所有人的麵來問呢?”
端木芷沉默了一會,語氣頗為不解:“但,我隻不過是想……了解一下來龍去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