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 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1 / 2)

卑劣假少爺重生後 燃鴉 5002 字 11個月前

“時總,圖紙上的這棟已經打好鋼筋了,等二期撥款一下來,就可以蓋了!”

工頭殷勤地跑前跑後,向時言介紹進度,隻是他的麵色卻不大好,身上的衣服也鬆垮得很,就連褲腰帶都不見了,一邊說一邊提了提褲子,模樣頗有幾分滑稽。

時言將圖紙遞還給工頭,莞爾一笑,“王工,這一期的進度都沒完成,你怎麼又開始惦記二期撥款了?我記得當初合同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這個月底交付一期成果的。”

時言聲音不大,卻咄咄逼人,“還有,時氏的當家人是我的父親時後光,我隻是代他過來驗收項目,不能算作是時總。”

“哎呀,時總這是說得哪裡話?”

工頭怎會聽不懂時言話中的不滿,忙打著哈哈道,“您可是時家唯一的繼承人!時氏以後可不就是您的!您不是時總,誰是時總!至於這進度嘛,不是我不趕工呀,您也知道,現在都快入夏了,這工地上的活又熱又累,我開的這點工資根本招不到人呀。”

商澤漫不經心地跟在一行人後頭,倒也懶得去聽他們在說什麼,他對時家和君亞集團合作開發郊區的項目沒有半分興趣,隻是他大哥總是明裡暗裡地拿母親的病作威脅,叫他以時言朋友的身份過去盯著一點,隻好過來了一趟。

但卻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時氏和君亞的合作得到了南城官界的支持,項目的施工方也是經過招投標選中的,程序正當,商丞想要搞破壞,恐怕並沒那麼容易。

商澤想得出神,不知覺間就落在後麵,遠離了人群,走到了一個碩大的遮陽棚下,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攤板,上頭擺著些鍋碗瓢盆,還沒洗乾淨,油漬漬的,透了股難聞的氣味。

商澤略略瞧了一眼就嫌惡地轉過頭,可哪知,隻這一眼,他偏偏在攤前的小凳上看到了一個帽子。

這頂深藍色的棒球帽是意大利的某個小眾品牌,雖然上頭沾了不少風沙,但還是被人小心地攤開放在了凳麵,顯然是怕被弄皺。

這頂帽子,不是商澤去年夏天送給時尋秋的生日禮物嗎?

商澤拿起帽子,果見帽簷上有一顆小小的黑曜石。當時,商澤逗時尋秋要不要也打個耳洞跟他戴情侶款耳釘,時尋秋卻怕得很,一直問他痛不痛,還說打耳洞這件事他還是要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見,他們不一定會同意,囉裡囉嗦,膽怯得很。

商澤被時尋秋問煩了,又不好發火,順手摘下時尋秋的帽子,用打火機在帽簷上燒出個小洞,將多的那枚耳釘裝在了帽上。

“彆糾結了,你看,這樣我們也可以照樣戴情侶款。”

商澤將帽子遞給時尋秋,衝他笑道,“小秋哥哥喜歡嗎?”

“喜…喜歡!”

時尋秋顯然沒想到商澤會想到這樣的辦法,看到帽子上那枚小小的,和商澤耳下一模一樣的耳釘,心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那這頂帽子小秋哥哥可要一直留在身邊哦。”

“好!”

從那以後,時尋秋果然時時將這頂帽子戴在身邊,哪怕洗得有些脫線了都舍不得換。

然而,商澤不知道的是,當初被時家趕出家門,凍結了所有的銀行卡,逼到走投無路不得不變賣衣服鞋子的時尋秋,幾乎賣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卻偏偏沒有賣掉這頂商澤送的帽子。

時尋秋仍然一直將這頂帽子留在身邊。

“你在做什麼?”

時言扭頭,見商澤跟出了神似的拿著頂帽子杵得老遠,皺眉問道。

商澤沒有搭理時言,舉起那頂帽子直截了當地找到那工頭問道,“時尋秋也在這個工地嗎?他現在在哪裡?”

工頭一聽到時尋秋這三個字,就心虛地低下頭,“什麼…什麼時尋秋…我不認得。”

“這是他的帽子。”

“我再問你一遍,時尋秋在哪裡?”

商澤的目光早在周圍工人身上逡巡了一遍,根本沒有時尋秋的身影,這裡環境複雜,到處都是廢墟鋼筋和沒了井蓋的深井,時尋秋又是過慣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日子的,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

商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發慌,總之,他在看到帽子的一瞬,心裡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咯噔”給抓了一下,商澤捏緊手中的棒球帽,逼問起那工頭。

時言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轉而問旁邊湊上來的工人,有誰認識帽子的主人。

“你們在找食堂乾活的小時啊,他剛才被拉去值班室了。”

終於,工人當中有人發聲了,工頭見瞞不住了,隻好老實交代,他不知自己的大東家時言竟然也會如此在意時尋秋,早已嚇得麵如土色,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支吾解釋道,“哎呀,都是誤會,誤會!我以為他就是個新來的大學生呢!他乾活總愛偷懶,我就尋思著把他叫去值班室批評批評…”

而被困在值班室的時尋秋此時已經將捆縛在腕間皮帶蹭在椅背上給弄下來了,幸好當時那工頭走得急,沒綁太緊。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試圖去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住了,而值班室的窗戶又打不開,時尋秋在屋內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根還算長的鐵棍,他聽到遠遠又傳來了腳步聲,便屏息凝氣地躲在門後,隻等那工頭再過來,就用鐵棍防身。

可就在門鎖被打開的一刹,時尋秋生生收回了險些揮過去的鐵棍,他怎麼也沒想到,進來的人不是工頭。

居然是時言…還有…

商澤。

商澤也沒想到,再見到時尋秋會是這樣的一副情形。

一段時間沒見,時尋秋已經瘦了好多,原本豐潤的臉頰凹下去不少,嘴角也一大片淤青,顯然是被人給打的,模樣狼狽。襯衫的領口則被撕開了一大塊,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膚,可時尋秋卻渾然不知,他隻緊緊攥住鐵棍,眼神中充滿了防備與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時言冷眼看商澤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叫時尋秋穿上,轉而語氣不善地質問起工頭,那工頭支支吾吾解釋半晌,時言卻仍舊不大相信。

時尋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時言和商澤,隻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大致搞清楚了,原來,這個開發西郊的項目就是時家所負責的,而看現在的架勢,時父已經將時言當做時家未來的接班人來培養了。

時尋秋望著時言被眾人簇擁,雖也年紀輕輕,舉手投足間卻已頗有氣勢,轉而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都被藏在家宅之中,可笑地當做女孩子來養,很難說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

尤其是,商澤又和時言一同出現了。

商、時兩家的交集本就不深,甚至可以說是競爭對手,商澤卻總是形影不離地跟在時言身邊,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時尋秋沒有接商澤遞過來的上衣,隻儘力將襯衣破掉的領口攏了攏,輕聲說道,“我先走了。”

“阿秋!”

商澤追了出去。

工地上風沙很大,到處都是揚起的塵土和碎石,時尋秋身單影薄,哪怕僅隔幾步,商澤還是有一種…

他會突然消失的錯覺。

“這是什麼?阿秋!”

時尋秋頓住腳步,回過頭,看見了商澤手裡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