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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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用童話的形式潛藏起散兵前世的記憶,此時哪怕是智慧的神明也無法判斷出,此時空如白紙的流浪者接受這份記憶是好是壞,

沒有記憶的流浪者,待人和善真誠,但是卻也迷茫著自己從何而來,又要該做些什麼?自己是怎樣的存在呢?也會有朋友親人甚至是對手仇敵麼?

接受記憶後,那些過往的愛恨又該如何償還呢?畢竟修改後的世界,無人再記得他。

流浪者笑著對為他憂愁的神明說,前生的自己說做的壞事也應該由自己承擔,或許,正是那些惡才一步一步構築成為自己,寧可清醒的被審判死去,也不想糊塗地苟全於世。

神明尊重了他的選擇,但她請求旅行者陪同流浪者一同去取回記憶,那樣的,萬一出現意外也好挽回。

旅行者陪同流浪者在記憶裡旁觀了散兵的這一生,就在流浪者接受大量記憶而頭痛欲裂之時,本該被擊敗的正機之神此時又蠢蠢欲動起來,攻擊對準了流浪者三人。

上次擊敗正機之神是集合了全須彌的智慧,可這次這裡隻有旅行者和流浪者,但是即使是這樣旅行者也沒辦法放著毫無動手之力的流浪者不管,旅行者提劍迎上正機之神的攻擊。

人力總有儘時,旅行者逐漸不敵,派蒙焦急地衝流浪者大喊,“好了沒啊。”流浪者卻置若罔聞。正機之神彙集成的冰柱被旅行者精巧躲過,但是眼看一塊就要砸向流浪者,旅行者又回身,劍光將冰柱切割成碎塊彈開。就在旅行者想要鬆口氣時,正機之神彙集了雷光的炮口對準了他。

旅行者準備硬抗下這擊雷火,流浪者終於接受完所有的記憶,他擋在旅行者身前接下了這雷光,青色的神之眼閃耀身前,他抹去臉上被雷光擦破的血痕,對著紫黑色的巨大機器說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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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囂張語氣,旅行者就知道那個討人厭的散兵又回來了,等等散兵回來了,旅行者趕緊從背包裡掏出花鳥繪卷,派蒙還在說,打架呢,旅行者你拿副畫……有什麼用。派蒙的聲音漸小,旅行者抖開的畫卷中傳來一兩聲雀鳴。

接著雀鳴聲漸漸變得多了起來,派蒙聽到一個溫柔輕笑聲,“你也喜歡這春日光景麼?那就請駐足欣賞一會吧。”原本昏暗的淨琉璃工坊變得鳥語花香,由畫卷力量所構築的春日幻景裡,旅行者感覺到自己流逝的力量漸漸恢複,從來不會將自己和派蒙的安全寄托於彆人身上的旅行者重新站起,無鋒劍橫在胸前準備找準時機,一擊必破。

“畫卷妖怪出現了!”派蒙指著半空中浮現的虛影對旅行者說,虛影聽到了派蒙的稱呼,就在派蒙認為畫卷妖怪會生氣的時候,它也隻是溫柔的輕聲安慰,“這世間紛擾繁多,不如偶爾也來畫中歇息片刻?”

接著派蒙就看到我方主力旅行者和流浪者的輸出仿佛開了掛一般,打敗了此前還壓迫感十足的正機之神。

擊敗正機之神後,旅行者一行人又回到了淨善宮,討論起流浪者和畫卷妖怪的……未來?應該算作是未來吧,旅行者就這麼走神的一刹,納西妲就和流浪者達成了合作,甚至建議由旅行者來為流浪者取個名字。

取名啊?旅行者苦惱地撓頭,就連起綽號十分有天賦的派蒙都陷入沉思。

“哈?我對名字無所謂,確定就叫這個了?”在旅行者眼中流浪者依舊是一副欠揍的表情,雖然他確實身世悲慘,惹人憐愛,但是這不妨礙此時的旅行者想揍他!

怎麼會苦思冥想地想給這家夥起個寓意美好的名字,就應該叫他崩崩小圓帽!

流浪者的問題解決了,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畫卷身上。

“妖怪,放著不管會出大事的吧。”最後還是派蒙先開了口。

流浪者看著這自畫卷而出的生靈,隻要看到它便會無端想到絢爛的春光,這是他的畫,是自他的畫中誕生的畫靈,要管束也應該是由自己來。

“春,”流浪者思索的時間不長,不及旅行者為他取名的時間長,但就如冥冥之中的注定,“就叫【知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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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卷妖怪握住流浪者伸出的手,接受了這代表了“束縛”但是在花鳥繪卷看來更加像是羈絆的真名——【知春】

掌心交疊的瞬間,好似心意也相通,【知春】和流浪者同時說道,“你帶我走入春天,即濟我於生死離彆,筆墨揮毫間,虛實相生,你之於我,已無虛實之分。”

哇偶,派蒙發出驚歎聲,原本隻是虛影的畫卷妖怪真真切切站在了淨善宮的地板上,稻妻風格的彩繪十二單層層疊疊地鋪散開,染著蔻丹的眼角眉梢都彎起,直讓人覺得稻妻的春櫻飄洋過海,越過時間與空間的界限,為須彌的淨善宮帶來了稻妻的春色。

“承君描摹入塵世,唯盼畫景撫君心。”

從此以往,舊時風月春色都將與你相伴,直至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