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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海芭夏意識鏈接上了神明,不僅是派蒙旅行者也很好奇,但是從海芭夏逐漸癲狂的表現看起來,這個神明看起來並不是小吉祥草王,但是春櫻花鳥的表述又像極了草神。疑惑間海芭夏口中的神明捕捉到了她們,意識中旅行者看清了所謂的神明,正是稻妻一彆中的執行官散兵,但是春櫻和花鳥又是什麼?不管怎麼看這都不和眼前的人造神明有關係吧。
集合全須彌的智慧打敗了成為正機之神的散兵,旅行者尚且不知道感慨些什麼,也至今還是沒搞明白春櫻和花鳥,但是就在失意從空中墜落的散兵剛要砸向地板時,旅行者看見了,派蒙看見了,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看見了,看見了那機艙內不起眼的一角一幅卷起的繪卷兀自展開,一場從繪卷裡吹來的櫻花和鳥鳴托住了將要落地的散兵,安穩地將他輕放在地上。
是稻妻特有的夢見櫻,旅行者接住一瓣櫻花,是循環夢境裡出現的櫻花。看到昏迷在櫻花中的散兵,旅行者有點想吐槽,這小子安靜的這麼睡著還真像是稻妻的公主。
派蒙好奇的發問,“這是什麼?”納西妲取過繪卷說道,“曾有稻妻的怪談說過,有自畫卷而生的精怪名為花鳥卷。”派蒙好奇地摸了摸繪卷,“所以這是個稻妻的妖怪了?”
納西妲搖頭,“我不確定。”但是可以確定那隻鳥是它送來的,春櫻和花鳥皆是它的力量所化,納西妲好奇,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它受控於散兵麼?
納西妲像是藏起一片羽毛一樣藏起了散兵,接受了納西妲委托的散兵依然看不順眼旅行者,但是他依然儘職儘責的為旅行者開道防止他在世界樹中迷失。
在世界樹龐大的信息流中他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被納西妲挑揀出來的記憶,明晃晃的陽謀,散兵不由得嗤笑真不虧的是智慧之神。在記憶裡他終於知道了前半生的所渴求的真實,但“真實”並沒有平息人偶百餘年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加質疑起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從來就不存在就好了,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就不會如此痛苦煎熬了?那些不甘、那些憤怒連同自己的存在都像是一場笑話。
從旅行者的神情中他很快就猜出有人曾經成功從世界樹中抹除了自己的存在,旅行者卻慌忙想拉住有危險想法的散兵。信息的洪流中散兵想著——
要是,自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世界樹中的動蕩很快就被納西妲感知,納西妲趕緊將旅行者和派蒙接出世界樹,從世界樹中出來,派蒙激動地對納西妲說道,“散兵!散兵跳進世界樹了。”
納西妲安慰派蒙不要慌,她來想辦法,讓派蒙和旅行者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等旅行者和派蒙吃完東西,旅行者想和派蒙討論一下散兵的事,派蒙卻是撓著腦袋問,“散兵是誰?我們認識這號人麼?”
“壞了”,旅行者想著,“真叫散兵這小子成功了。”但是散兵消失後,那些原本由散兵製造的事端會發生什麼?旅行者急忙展開和散兵關聯最多的花鳥繪卷,繪卷上的色彩好像都暗淡了些,恍惚間旅行者仿佛聽到了畫卷的聲音——
「往事多憾,筆墨難續。」一聲極淺極淡的歎息,「今宵夢醒與君彆,遙盼清風寄相思。」
旅行者想起稻妻的朋友們,不會出什麼事吧?於是他急忙提著一頭霧水的派蒙去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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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的雷電五傳還是斷存了,神裡家依然受到了牽連,就連踏韝砂的悲劇還是發生了,除了這些事的始作俑者不再是散兵,但曆史依然沿著原有的軌跡行進下去,旅行者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慨。
稻妻的天氣依舊陰晴不定,在城裡還是豔陽高照等旅行者和派蒙行之郊外就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慌忙的避雨中,旅行者和派蒙誤打誤撞推開了借景之館的大門,門後的景象讓派蒙揉了揉眼睛,搖搖曳曳的春櫻,花鳥和鳴,在外邊已是一幅盛夏光景時,這間小院裡卻依然是和煦春日。
派蒙激動地想接住一瓣櫻花卻發現櫻花從自己的手中穿過了,誒?派蒙又試著摸了摸彆的春景,發現這些都是虛像,她扭過頭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旅行者,卻發現旅行者站在一幅花鳥繪卷前,認真的研究什麼,派蒙也飛過去,細細看著但是怎麼看這都是一幅普通的浮世花鳥繪卷嘛。
派蒙伸出手想摸摸看這幅畫,是不是有什麼旅行者發現了她卻沒發現的怪異之處,但是她還沒接觸到畫卷就被旅行者拍掉了爪子。“當心畫裡有妖怪將你拉進去”,旅行者假意嚇唬派蒙道。
“畫裡的妖怪,花鳥卷聽說過麼?”旅行者說道。“真,真的會有妖怪麼?”派蒙被嚇住了,那這些,這些花啊鳥啊的都是妖怪變得?!旅行者卷起這幅花鳥繪卷,“去問問神子不就知道了?”
八重神子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可能孕育了新的妖靈的繪卷,她對旅行者笑道,還是個小家夥呢,問旅行者要不要將繪卷寄放在神社?沒準過個千兒八百年,繪卷就能化出真實的稻妻春景了。“畫卷生靈可不是和時間有關的,是和情感有關的。”神子感慨畫卷生靈的艱難。
“越是濃烈的情感,越像是筆墨飽滿的筆觸,將畫靈一筆一筆描繪出,賦予畫靈有彆於畫景的‘真實’。”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此時畫靈所幻化的春櫻是空有其形的虛像,旅行者接住鳴神大社的雷櫻樹飄落下的花瓣,畫卷生靈易也難也,哪裡還有那樣至極的愛恨去做筆墨來描摹這幅繪卷呢。
派蒙發現旅行者很不對勁,但是她又問不出所以然。旅行者隻是安慰著派蒙說要去須彌找納西妲谘詢一下,然後就告訴派蒙這個曲折的故事。
旅行者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這幅繪卷,畫靈無錯,在凶惡的險境中編織出一方安寧的樂土,那場在花神誕祭編織的夢境恰如其分,又溫柔的照拂到了須彌城所有的民眾,這麼溫柔的畫靈不能出現會是一件憾事吧。
然而,須彌城外,旅行者意外碰見失去所有記憶的散兵,或者說是,流浪者。
這溫柔的腔調,旅行者心想,難道還真是物肖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