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是具區二中的同學們最歡樂的時候。每次跑完操,解散後,男生們總是一擁而上,生怕搶不到框裡的籃球;女生們有的跳竹竿,有的踢毽子,玩得不亦樂乎。盧小潔是一個例外,每當同學們儘情的“撒野”時,她總是一個人——或者與另一些與她有同樣癖好的同學一起——在操場邊不緊不慢的散著步。
“Hello,小潔,”身後的一個活潑而清亮的聲音引起了小潔的注意,“怎麼不和我們一起玩啊?”
那個聲音是夏珍,高一(22)班的班長,具區二中自管會的副主席。她與小潔來自同一初中,相互認識,但交往不多,這聲音著實把小潔嚇了一跳。
“我……我不太喜歡玩這些……”小潔看著跳竹竿、踢毽子的同學們,感到毫無興趣,默默地走開了。
“彆這麼害怕,走來走去多無聊啊,陪我去旁邊聊聊。”
夏珍挽起小潔的手,徑直朝操場邊的長椅走去。遠遠地,夏珍看到了朱儀征,還沒等小潔反應過來,她就猛地把挽著小潔的那隻手朝自己方向一拉。
“怎麼了?”小潔一臉納悶的看著同伴。
“哦,剛才是龍主任,你也不想和他迎麵相遇,對吧?”
小潔沒有再追問,配合地跟著夏珍走到長椅邊,坐了下來。
“最近怎麼樣,親愛的?”夏珍將右手搭在小潔的肩上,親昵的問。
“就那樣吧。最近因為信息競賽的事情和爸媽爭了幾次。”
“信息競賽?你還在孫老師那邊……修電腦?”
“信競可不是修電腦。你學了就知道了。”聽到“修電腦”三個字,盧小潔有些生氣。
“哦,原諒我無知,原諒我無知……我們小潔這麼聰明,這麼有理想,怎麼可能會去修電腦呢?”夏珍自嘲的笑了。
“理想誰都有,聰明就算了。你呢,在自管會裡麵混的咋樣?”
“混得,也不咋樣。”夏珍淡淡的笑了。
兩個女孩在長凳上聊了約摸二十分鐘,聊自管會,聊學習生活,聊愛好……兩人之間的隔閡也漸漸消失了。直到上課鈴響起,她們才戀戀不舍的走回各自的班級。
自管會,自初中以來,一直是夏珍耿耿於懷的一件事。
三年前的那個下午,大嶠初中自管會開始招募新成員。從小學一年級開始連續當了六年多班長的、愛出風頭的夏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她花了五個多小時,連夜寫好了競選演講稿,改了又改,生怕有一點點瑕疵。第二天,她信心滿滿的上台演講,可當評選結果出爐時,他發現“主席”那一欄赫然寫著朱儀征的名字,而自己隻是個宣傳部部長。從那時開始,她一聽到和自管會有關的事就來氣,特彆是聽到有關朱儀征的事。她在教室裡能離朱儀征多遠就有多遠,恨不得連朱儀征坐過的座位都要用濕巾紙擦好幾遍才肯坐。
而盧小潔從未打聽過關於自管會的事,所以對此一無所知。
朱儀征早已淡忘了這件事。高中自管會選舉時,他還給夏珍投了一票。
第二節是體育課。高一21、22班的女生們像往常一樣在體育館一起上課。這節課是籃球運球測試,小潔很快以全班前幾的成績完成了測試,在一旁踱著步。
“小潔!”比小潔晚一些完成測試的夏珍像白兔一般向新朋友跑來。“你運球運得真好,看來你的靈活度不錯。”
“哦,謝謝。然後呢?”
“走,我們去隱蔽的地方聊,彆給其他同學聽見。”
夏珍神秘兮兮的將盧小潔引到一個幾乎無人的角落。
“眾所周知,靈活的人一般管理能力比較強。”
管理能力?莫非……盧小潔的腦子裡瞬間出現了成千上萬個思緒,但她覺得都太虛無縹緲了,和自己根本沾不上邊。
“所以我覺得你是自管會新一屆主席的最佳人選。”夏珍拍拍小潔的肩膀,向小姐豎了個大拇指。
“自管會?我?你確定?”盧小潔怎麼也想不通,籃球運球和自管會主席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