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這是去日本出差嗎?”
“不是啊,武安豪沒和你說嗎?我這次是和你們同行的,我順便去看看朋友。”
聽到武安豪的名字,李蘇喬下意識地戒備起來,“哦,這個他還真沒說。”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武安豪的好朋友嗎?我之前都不知道。”
“算不上好朋友,隻能算是熟人吧。”
孫宇輝的回答讓李蘇喬的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畢竟她不希望任何人成為她複仇路上的障礙,尤其是孫宇輝。“那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以前一起當練習生的時候認識的。”
“練習生?”李蘇喬驚訝地說道,“武安豪做練習生的時候我已經入職了啊,怎麼當時沒有見過你呢?”
“因為我沒多久就離開了。”
“是發生什麼了嗎?”
“倒也沒有,主要是當時我大學畢業後不知道乾嘛,就在彆人的推薦下去當了練習生,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這些,就偷偷申請了國外的研究生讀。”
李蘇喬聽著孫宇輝的講述,習慣性地點著頭。腦海裡則開始不自覺回憶起自己帶練習生的那段日子,那是她接手的第一個大項目,所以全身心投入在手下的練習生身上,完全沒有想到當時孫宇輝就在同一層樓的練習室裡,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那你現在畢業了嗎?”畢業之後,李蘇喬對於時間的概念就變得沒有那麼清楚,每當一些久違的回憶湧上心頭的時候,她都得先用一些重大事件的年份加加減減,才能算出回憶的事具體發生在哪一年。
“今年是最後一年了。”
之後李蘇喬就和孫宇輝閒聊了一下他的專業,但由於觸及到了李蘇喬的知識盲區,所以話題很快就停止了。
“對了,武安豪說你會日語,但我記得你的專業不是葡萄牙語嗎?”
“哦,是我自學的。”李蘇喬心裡不禁湧起一絲雀躍,“你對高中同學的現狀都這麼清楚嗎?”
“對啊,我和很多同學都還保持聯係。”
李蘇喬心中的雀躍瞬間化為落寞,不僅為孫宇輝,也為她自己。
記得她剛進公司的時候,巴不得每天向老友實時分享自己遇到了哪位明星,但調到四樓之後,她就漸漸和同學們失去了聯係,而同學們也心照不宣地和她疏遠了,這大概就是成年人之間的默契——和老朋友聯係的欲望是直接與混得好不好掛鉤的。
“你知道嗎?老班前幾天結婚了?”孫宇輝沒有察覺出李蘇喬的落寞,依然興高采烈地分享著老同學的境況。
“班長?周熠嗎?”
“對啊!就在過年前不久,我還是看到他朋友圈才知道的。”
孫宇輝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知道的一切,李蘇喬的現實顧慮也逐漸被一些美好的回憶衝淡,她轉而和孫宇輝一起重返了高中時代,她們從一個名字聯係到另一個名字,從一件小事連接到另一件小事,從一個場景飛馳到另一個場景。
往事被年少的單純鍍上一層暖意,將此時的兩人緊緊包裹在一起,他們就這樣浸在回憶中,沉寂許久的青春悸動又慢慢浮現出來,在萬米高空的客艙裡氤氳成一小團曖昧的氛圍。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兩人接下來的異國之行很有可能會發生點什麼,不過,誰又說得準呢?
但是這樣曖昧氛圍在下飛機之後就中止了,因為就算這兩人氛圍感拉滿,也抵不過真正的演員——範如君和武安豪非常搶戲地走在前頭,可能仗著異國無人識,兩人風衣配墨鏡的華麗派頭看起來極為高調,再加上一派貴族夫婦的氣場,硬是將機場走成了時尚伸展台。
而李蘇喬和孫宇輝則灰溜溜地跟在後頭,一人推著一個疊滿行李箱的推車。李蘇喬完全沒想到這兩位大明星出國都沒有帶助理,也就是說自己接下來要負責所有助理的事務,唯一讓她有點安慰的是:她非常有先見之明地隻帶了一個小行李箱。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接下來的異國之行她很有可能會累個半死。
不過累也好,曖昧也罷,李蘇喬始終不會忘記自己真正的任務。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她注意到範如君用非常流利的日語和接駁車司機聊了幾句,這也更印證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