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藥方。(1 / 2)

醫穀閉穀了,這是蒼莫止沒想到的。可細想來也合理,醫穀受了重創,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既然能把越清眠逐出穀,想必損失慘重不說,也需要通過此來讓醫穀內部人心穩定。

周載帝的頭疼在他初登基那會兒犯過一次,太醫束手無策,治了十多天毫無起色,無奈之下,隻好請了越清眠的師父入宮。

越清眠的師父醫術了得,針灸加湯藥,沒出三天就讓周載帝痊愈了,而且多年未再犯過。沒想到一個一切如常的早晨,周載帝的頭疼突然又開始了。現在醫穀閉穀了,太醫指望不上,的確夠皇上煩心了。

蒼莫止琢磨著,不知杜居的信具體什麼時間能送到的京中,應該是很快的。他父皇應該能從越清眠加的“越”字上猜到他在這兒。估計若實在沒有好的辦法,肯定得想辦法找越清眠幫忙了。

原本隻是想給皇上添堵的行為,歪打正著的可能會讓他們獲得一定的主動權,甚至可能成為杜居的掣肘。

“給二哥回信,就說越清眠在我這兒。”蒼莫止手不靈活後,寫信這種事都是影七幫他完成。

“是。”影七領命,當著蒼莫止的麵兒把回信寫好。

早飯做好,越清眠是第一個吃上的。蒼莫止那份根本不用他操心,下人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他送過去。

等他吃完飯,溜達著回到院子,就被蒼莫止叫了過去,跟他說了周載帝頭疼複發的事。

比起周載帝的頭疼,他更意外的是醫穀閉穀這件事。上一世他去了封地後就沒再關注過醫穀的種種,並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擔心醫穀?”蒼莫止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有點兒。”越清眠如實道,對著蒼莫止,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蒼莫止:“我讓影衛去看看。”

越清眠猶豫了一下,拒絕道:“不必了。或許我們都不去打聽,對醫穀來說更容易休養生息。”

醫穀閉穀就是表明自己不想參與世事了。如果蒼莫止的人被發現了,對醫穀來說毫無益處,逐他出穀的意義也變得沒那麼大了,甚至會有暗渡陳倉之嫌。

“真擔心的話,還是讓影衛們去看一眼吧。讓他們小心行事,應該不會有問題。”蒼莫止對自己影衛的身手是有信心的。

越清眠堅決地搖搖頭:“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就這樣吧。我相信師父,也相信師叔們,一定會讓醫穀恢複如初的。”

畢竟當初他再得知醫穀消息的時候,醫穀已經恢複生息,他師父還在四處找他。雖然小師妹出了些意外,但足以說明他現在什麼都不做並不是壞事。

“好。”既然越清眠決定了,蒼莫止便不再多勸了,“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

越清眠微笑著點點頭,這才把話題轉到周載帝身上:“你怎麼知道皇上頭疼複發了?”

蒼莫止一臉“你也太小看我了”的表情,道:“我在宮裡的人可比他安排在我身邊的人多多了。”

越清眠倒是忘記這一層了,蒼莫止的兄長妹妹都在宮中,隻要安排得當,不說事事通達,至少傳遞個重要事情不成問題。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越清眠問,他也想到皇上找不到醫穀的人,說不定在得知他在這邊後,會來找他。

“我沒打算,這要看你了。”他不懷疑越清眠是能治的,至於治不治,要怎麼治,全得看越清眠。

越清眠沉吟了片刻,說:“我再想想。”

如兩人所料,沒出兩日,宮中就來人了。不知道是覺得皇上生病不可張揚,還是不想給蒼莫止居功的機會,這次來的是生麵孔。手上拿著皇上密令牌,沒有作假的可能。

來人恭恭敬敬給蒼莫止問了安,然後向越清眠說明了皇上的情況,並帶來了太醫院寫的脈案。

越清眠神色凝重地說:“之前為聖上治病的是我師父,我並不清楚現在聖上的脈象與當年的區彆。隻能回憶一下師父當初下的藥方,斟酌計量,需要些時日。”

反正這些人並不知道他的水平,越清眠拖延幾日也無妨,反正遭罪的是周載帝,而且他還有其他打算。

“應該的。”來人謹慎地應道,“還請越大夫儘快。”

“好。另外,幾位既然秘密而來,若有人問起,就隻說是京中員外病了,之前是我給治的,這次再過來找我拿藥。”越清眠把話說得很含糊。

這正合了來人的意,他們本就接到命令,把事情辦完早點回來,不要逗留太久,儘量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讓蒼莫止占功。

“一切都聽越大夫安排。”來人道。

隊伍裡突然多了幾個人,不可能不引人注意。如今越清眠已經幫他們想好了說辭,還是合他們意的說辭,他們自然會照做。

杜居很快就發現了為越清眠而來的人,小心打聽之下,知道是京中人找越清眠看病的,聽說給的診金相當可觀。

想到越清眠能賺到錢,還能刷到一波好名聲,杜居就比自己名聲壞了還難受。

“越大夫好醫術,讓京中人不遠萬裡追來找你開方子。”杜居語氣怎麼聽怎麼酸,他還沒忘被越清眠灌藥的事。從越清眠來了,他在府上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給宮中去的信到現在還沒收到回複,讓他越等越心焦。

越清眠這會兒倒是好脾氣地笑了笑:“是老患者了,趕上時節不好,病情總會有反複。”

“既然如此,越大夫怎麼不去京中呢?以越大夫的本事,去京中應該能過得不錯。”杜居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完全不像那麼回事,酸的很。

越清眠一邊檢查著今天給大家準備的藥,一邊道:“京中雖有我治過的患者,效果也還不錯,但在京中我還沒有打開名聲,去了也未必有容身之地,還不如跟著王爺。”

杜居眼神暗了暗:“邊地苦寒,實在無法與京中相比。”

“是啊。”越清眠把檢查好的藥重新包好,“若是能靠這位貴人在京中闖出點名聲,屆時我再到京中會好過許多。”

杜居皺了皺眉:“王爺待你那樣好,你居然還想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