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家進不去。
江入年瞥她,順著她說:“不然去你家?”
林聽絕對是醉狠了。
“可以啊。”
江入年懶得跟醉鬼計較:“兩個概念。”
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上回進她家是在兩人都清醒的前提下。
他不否認。
今晚由著她喝醉這種作為,上不了台麵,趁人之危的嫌疑很重。
他很貪心。
他不想克製,但必須克製,他不能以這種卑劣的手段滿足私欲,不能再對她有什麼過分的、逾矩的舉動。
否則。
他一定會後悔。
江入年把鑰匙插進鎖孔,隨之推開門。
林聽站在門口,貌似不太想進去。
怕她摔倒從樓梯上滾下去,江入年仍抓著她,沒敢鬆手。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江入年:“幾點了?”
林聽搖頭,誠實道:“不知道。”
“已經十一點了。”江入年抱著哄小孩的心情,和她講道理:“林軟軟,你要是想在外麵過夜呢我也不攔著。但這外麵有小偷,所以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聽他這話,林聽頓時回想起什麼。
像是有些心虛,她低不可聞道:“沒有小偷。”
林聽這狀態,江入年就隻當她在說胡話。
“自己進去。”
林聽走了兩步,步子不穩。
江入年注意到這情況,兩隻手稍稍抬起,以防她跌倒受傷。
卻沒碰到她。
兩間屋子的布局很像。
林聽下意識往主臥的方向走去。
江入年跟在後麵,始終沒有出聲,像是想看看這酒鬼在他家裡找床能有多自然,林聽很快就找到主臥的門。
手放在門把手上。
下一秒,她把頭靠上去,似是自言自語。
“我也不及格過。”
江入年頓了下:“我知道。”
他找了她好久。
忘了是哪年秋天。
不是幻想,他第二次見她。
林聽不再是驕傲明媚的樣子。
空蕩的教室。
她一個人,趴在桌上。
手裡攥緊卷子。
不知是為了分數,亦或是彆的什麼。
伴隨著輕微的抽泣。
江入年格外不希望見到她,是這個樣子。
當時的心情。
就跟下墜的雨點一樣。
他無能為力。
慌亂的想抓住點什麼,卻阻止不了下墜。
林聽累到極致,躺到床上把自己蜷縮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忽地冒出來一句:“那個小學生,我就是……好羨慕他。”
這極其清晰地吐字。
如同扯住他的神經。
隱隱作痛。
伴隨著逐漸清晰、強烈的感知。
不該這樣的。
對她而言,他那些一廂情願的做法,僅僅是微不足道的。
是他自以為是。
可她這麼熱烈的一個人。
不像任何人。
到底經曆了什麼,才在難過時隻會抱緊自己。
她什麼都沒學會。
又不得不承認,她把自己偽裝得很好,仿若無堅不摧。
不是真的。
她今晚哭得很慘。
江入年不敢輕易地想下去。
光線均勻灑下,江入年伏低身子,安靜地盯著她側臉輪廓,隻有一半臉埋在光線裡,細長的睫毛沾濕潮意,安靜收斂。
徹底隔絕開來。
仿佛世界裡隻剩林聽一個人,其餘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須臾,江入年垂下眼,注視著絲毫不覺躺在他床上的姑娘,似有若無地笑了聲:
“林軟軟。”
“哪兒來的土匪。”
江入年盯著她看了會兒,緩緩直起身,關燈之後直接離開臥室。
次日清晨,林聽睡到快十二點才醒,頭疼欲裂的下一刻注意到周圍陌生的環境,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昨晚!
她都!
乾了!
什麼!
林聽頭皮發麻,第一反應是檢查身上穿的衣服。目光都有些不穩,好在她發現自己衣服亂是亂了點。
但並無不妥。
林聽稍稍鬆了口氣。
她坐在床上,平複心情,掀開被子下床。
剛出門,林聽瞬間就對上江入年的臉。
她整個人僵住。
像是剛起床,江入年這會兒神色惺忪,頭發淩亂,身上套了件白T及寬鬆的休閒褲,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過來。
他完全沒把她當外人。
拿著水杯從林聽麵前經過,江入年的嗓音低沉,又極為淡定地響起:“早。”
“……”
林聽徹底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