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加個前綴,怎麼就暫時失業了。
聽上去好落魄。
張新洲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聽看向江入年,目光茫然。
江入年喝著水,懶洋洋地道:“彆管他,想吃什麼我幫你弄。”
很快,張新洲安靜下來。
笑不動了。
這姑娘看著一本正經。
以為不禁逗,沒想到說起話來趣味橫生。
“那,我就叫你林聽吧。”張新洲掐著兩腮,思考著,又看向江入年:“難怪蔣彪神神秘秘說你有情況,感情是這樣。”
江入年臉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什麼叫我有情況?”
“注意著點,少在背後造謠。”
“當心收到律師函。”
張新洲覺得好笑,扯了下嘴角。
“行了,看破不說破。”
江入年正把肉夾林聽碗裡,輕抬了下眼皮,毫不在意的語氣:“願聞其詳。”
“詳你個大頭鬼。”給他台階還不下,張新洲這就忍不了了:“爺爺肚子餓了,你自個兒悟去吧。”
這段對話。
林聽雲裡霧裡。
如同局外人。
其實,該叫當局者迷。
火鍋吃到一半。
張新洲回想起林聽說自己暫時失業。
“我說林聽有點眼熟呢,她是不是最近那個很火的那個美女電台主持人,就那個倒閉的電台,最近總能刷到。”
江入年看向張新洲,眼神警告:“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
“沒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林聽先瞧江入年,隨後看向張新洲,表情很坦誠:“你說的沒錯,我是。”
雖然和張新洲不熟。
但於情於理,對方是江入年的朋友。
林聽不好敷衍。
張新洲來了興致:“那正好,前段時間我和我幾個搞配音的朋友成立了一家配音工作室,最近正在擴招,你有沒有興趣?”
這邀請有點突然。
一時間,林聽沒想好怎麼答複。
“工作室做什麼?”江入年問。
張新洲:“主業配音。”
江入年隨口問:“收入水平呢?”
“剛開始賺不了大錢。”放不下筷子,邊吃邊觀察江入年的表情,張新洲謹慎道:“不過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
江入年聽完,又問:“工作地點有限製嗎?”
張新洲:“配音工作嘛……其實配音的話,應該也可以分開錄。”
江入年暫時沒問題了,問林聽:“想去嗎?”
林聽沒有馬上回答。
“我考慮一下。”
“不著急,想好跟我說。”江入年沒打算讓張新洲加林聽的微信,就是不想:“去不去都行,你沒損失。”
林聽總感覺江入年太看得起自己。
在他的注視下,她隻能硬著頭皮應了聲:“嗯。”
這事兒暫定。
飯局結束前,張新洲被一通電話叫走,臨走前跟江入年說:“說話算數啊,回來這事是你自己三思後行的,不許反悔。”
江入年:“知道。”
不止三思,十思百思他都思過了。
總得有份積極向上的工作。
喜歡了個膽子小的。
他能怎麼辦?
一提到拳擊就要掉金豆豆。
沒辦法,他舍不得。
林聽收回視線,正想順勢想把話題結束掉,卻被江入年搶了先:“相信你不是吃獨食,說說看,乾嘛來了?”
林聽沒想到。
“你怎麼還惦記呢?”
“托你的福。”江入年神色莫名,拖腔拖調地說:“我在門口等了半天,一直沒人開門。”
林聽下意識覺得:“你不會以為我出事了吧。”
“嘖,就不能盼點好。”江入年神色清明,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手伸到背後把綁著她頭發的皮筋扯下來:“看看,我給你發了多少條消息。”
青絲瞬間垂落。
林聽愣了下,而後拿起手機把屏幕點亮,下一刻,就看到江入年發來的微信,視線定格住,整整三十二條。
鎖屏隻顯示最後一條。
——給我回個電話
因為表達不出很多情緒,正兒八經的文字容易讓人麻痹。
明知道他的性格。
仍忍不住去想,那時的江入年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獨自站在她房間門口,無言地、一字一句地打下這些。
沒有任何回音。
他會怕嗎?
林聽莫名內疚,把話咽下去,道了句解釋:“見我媽媽。”
江入年默。
之後,聊天戛然而止。
林聽剛把頭抬起來一點,下一秒,一頂帽子從天而降,遮住視線。
江入年壓了壓她的頭頂,閒閒地道:“要記得,我待你不薄。”
哈?
這句話的意思,是管她要報答?
林聽心情有點難言。
嘴笨。
說不過。
江入年送她回酒店,林聽支著下巴看窗外的風景,這會兒,腦子不由自主地放空,又忽地聯想到張新洲在她叫住服務員之後的反應。
她覺得納悶。
曾經,江入年好像不吃辣。
但現在不確定。
林聽轉過頭,遲疑了下:“你,到底吃不吃辣?”
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因人而異。
分類隻有彆人,和她。
江入年看著前麵,慢條斯理地答:“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