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該擁有最熱烈的情感。
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
“三年前第一次見你,分班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分班前和林聽做了一學期的同桌,他性格靦腆,甚至連十句話都沒和她講到,把這段跳過,他說:“隻不過怕影響你中考,所以沒表現出來。”
聽著像道德綁架。
江入年靠著牆,心不在焉地聽著。
感覺幼稚死了。
在他這兒,對於喜歡的界定,大概隻有彆扭。
並且可有可無。
“我可以當你喝醉了。”林聽絲毫不做考慮,但儘量委婉:“你現在的狀態不太理智,最好先冷靜一下。”
“我很理智。”男的馬上接:“也很冷靜。林聽,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之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林聽的處理方式是:
“我不喜歡你。”
“……”
“我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
“不過以後,我們還是彆聯係了。”
短短三句話,關係斷得一乾二淨。
聽到這兒,江入年總算有了點反應,他睫毛抖了下,視線定住,須臾。
他轉身下樓。
邊走邊想林聽那番話。
他挺意外的。
外表看起來溫順的小白花,伸手一碰,居然長滿了刺。
內裡。
和他菀菀類卿。
隻不過,比他會偽裝罷了。
江入年對林聽的第一印象就到冷酷為止。
他沒想過自己會忘不掉。
更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洗了床單,因為林聽。
那時不以為意。
直到這“齷齪”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高,經曆多次夜有所夢之後,不管再怎麼自欺欺人,江入年也不得不認真對待起這情況。
一切開始脫節。
他忍不住打聽她,去找她。
她什麼都沒做。
可是,他自己就跟自己投降了。
慢慢才領悟到。
原來他不屑的喜歡,瞧不上眼的情感。
早已隨著時間的發酵。
日漸濃烈。
在很久之前。
一種“想要”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如同菟絲子般纏上了他。
畢竟那是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一個熱烈又剛強的姑娘。
那麼與眾不同。
那麼耀眼奪目。
那些期待被她時刻放在眼底的渴望,像是不講道理般地,直直地撞進他心底,而後不停地放大。
他終究活成自己嗤之以鼻的模樣。
卻一點都不後悔。
江入年思緒被林聽的聲音打斷。
林聽摘下耳麥,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走路怎麼沒聲兒啊,有事嗎?”
“剛到沒多久。”江入年沒覺得她問題多,一一作答:“你自己戴著耳麥沒聽到,過來,先喝茶。”
江入年就隻站在門口。
林聽歪了下頭,後知後覺地記起自己忘了關門,恰巧目光停在他手上:“你自己煮的嗎?”
好像是他家的杯子。
江入年:“嗯。”
林聽走出房間,抬頭看著他的表情,安靜了一會兒:“怎麼了嘛?剛剛還好好的,突然這麼嚴肅。”
她有些困惑。
江入年笑也不笑一下。
看著她,再次陷進遙遠的情緒裡邊。
“Demo弄好了吧。”江入年的視線越過她頭頂,停了兩秒,才把目光收回來:“好了就彆磨蹭,出來。”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
明明關心她,說又不好好說。
嘴巴是擺設嗎?
林聽突然想收回之前覺得江入年會哄人的看法,忍了忍:“那我收拾一下。”
等林聽來到客廳,江入年已經把桌麵收拾乾淨了。
林聽低頭看了看自己,再度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不妥才走過去。
老怕他挑刺。
江入年直起身,轉頭看向林聽,他往下按了按手指,順勢把茶杯遞給她,再慢條斯理地坐在沙發上。
姿態像個主人。
林聽已經習慣了,也遷就著。
“好香啊。”
她很捧場,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平複下心情,餘光瞥到擺在桌上的另個茶杯,便善解人意地提醒:“你不渴嗎?”
江入年抬了下眸。
下一刻,他懶懶地出聲:“我是喜歡喝那玩意兒的樣子?”
“……”
要不是相信江入年的人品,林聽簡直懷疑這茶裡是不是被他加了什麼佐料,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是被他當成實驗體的小白鼠。
雖然可能性比較小。
但也不是沒有。
放下杯子,林聽故作鎮靜:“我看你還挺喜歡的。”
“那怎麼辦呢?”對此也不否認,江入年不慌不忙:“君子不奪人所好,你說是吧,我的債主大人。”
林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彆這樣說話。”
注意到她的表情,江入年扯了下唇,繼續演:“我說話不一直都這樣,那你說,我要怎麼改嘛?”
“嘛”這個語氣詞,很撒嬌。
林聽一秒鐘都頂不住,耳朵微微泛紅:“就正常一點。”
江入年一臉無辜。
林聽想了下,認真又極為誠懇地說了句:“我膽子比較小。”
“……”
不逗她了。
江入年噢了一聲,自顧自玩起手機,點亮屏幕後盯著好友列表看一會兒,忽然有消息彈出來。
他直接點開。
張新洲剛給他發了消息:【真他媽靠譜啊兄弟!】
過了兩秒。
【絕絕子!老子撿到寶了!】
江入年側頭,瞥了林聽一眼。
感受到他的目光。
林聽回看:“怎麼了?”
“沒見過寶貝,看看長什麼樣。”說完,江入年起身在她身邊坐下,意有所指的眼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好像也沒什麼特殊。”
距離太近了。
林聽聞著江入年身上的味道,腦子都有些轉不動。
她把唇線拉直,強裝冷靜。
“什麼寶貝?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寶貝啊。”視線仍停在她身上,江入年挑了下眉,故意拖腔拖調:“我說,怎麼還明知故問呢?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