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頓了下,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隻能用他的話回應:“江老板不是讓我好好工作嗎?”
不止語氣。
連稱呼都變了,居然叫他江老板。
江入年扯著她的手,這個距離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影子送進她的眼底,像是蠱惑般的:“我說的是讓你在家好好工作。”
更靠近一點。
他說:“但跟我出去不用。”
因他這話,林聽的思緒再度斷開。
沒見過這麼雙標的人。
過了一陣兒,林聽收拾好心情,平複下來之後,無奈之餘又覺得有點好笑,下一刻,她直接把手抽出來。
“又不是什麼都你說了算。”
江入年挑了下眉,吊兒郎當道:“是嗎?”
林聽裝作煞有其事的樣子,一本正經道:“我現在還得靠低保活著,您老彆為難我一個社畜,行不?”
江入年懶懶地看她。
本想到此為止,林聽轉念一想,又問:“不過你為什麼讓我跟你去?”
先是跟她發脾氣。
再聯想到江入年的性子,總不能真的是看她不順眼,應該是有理由的,但她又覺得自己確實沒做什麼招惹到他。
一切像是忽如其來。
林聽正在琢磨。
此時,江入年極為隨意的語氣響起:“有人跟著我一起受苦,我心裡好受點。”
“……”
沒料到是這樣的原因。
林聽心裡想:那還不如看她不順眼呢。
既然說到這兒,江入年又順帶提了下,話裡有話:“林軟軟,做人呢還是要有點信用在身上,自己說過的話彆轉頭就忘。”
還忘得一乾二淨。
林聽想不起來:“我說什麼了?”
江入年提醒:“不是你說,我比工作重要。”
“……”
總算沒吵起來。
江入年態度很明確,林聽一個人在家可以,也隨便她工不工作,但必須按照他規定的作息過日子。
走之前,他甚至還留了雙男士鞋在林聽家門口。
他留下口諭:“不許拿進去。”
林聽送江入年下樓,回來的時候看到。
停頓了兩秒。
奇怪的是。
她好像,一點也不介意被他管著。
林聽回到客廳。
第一眼就注意掉在沙發上的東西,她走過去拿起來,這是個錢包,掂著還挺輕,想必是江入年落下的。
林聽走到窗邊。
盯著樓下恰好開走的車,她低眼看向手裡的錢包,沒有多餘的動作。
江入年自己沒開車,而是找了代駕。
去接傅柏林。
這會兒,傅柏林剛上車,就看到江入年低著頭在回誰的微信,他拉著車門把手,順帶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兩眼。
江入年:【放你那兒,我回來拿】
傅柏林視線定住,看了看江入年,莫名有種被忽視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他主動出聲:“連聲招呼都不打,乾嘛呢你?”
江入年垂著眼:“有事?”
“……”傅柏林把安全帶係好,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明知故問:“誰啊?聊得這麼起勁。”
江入年連頭都不曾抬:“我鄰居。”
傅柏林順著他的話往下想,沒多久,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稱呼這麼生分乾嘛?怎麼,跟她吵架了。”
下一秒。
江入年轉頭,死亡凝視:“我和林聽不會吵架。”
“行行行。”第一次見江入年狗急跳牆的樣子,傅柏林也算長見識了,接著閒聊:“才幾天不見就如膠似漆,有進展?”
江入年極為敷衍:“我東西落她那兒了。”
看江入年這麼淡定,傅柏林下意識覺得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語氣就很隨意了:“哦,啥東西?”
江入年繼續淡定:“錢包。”
這話一落,車內安靜下來。
短短一秒之內,傅柏林光速回憶完了過去一段極為糟糕的回憶,關於那個錢包,關於錢包裡的“秘密”。
傅柏林看向江入年。
江入年仍無動於衷,擺弄他的手機。
這人未免也太淡定了些。
還得是傅柏林,沒忍住:“不是,那你還不去要回來啊?”
他曾打開過。
那錢包裡,不是見不得人的玩意兒嗎?
林聽能看?
江入年若有所思:“好像也沒有需要拿回來的東西。”
以前不敢。
但事到如今,和林聽的關係發展到這種程度,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也沒什麼是她不能看的,隨便吧。
反正也沒打算瞞著了。
想通之後,江入年心情特彆好。
傅柏林不是當事人,卻比當事人還著急:“那照片呢?你這就打算坦白了,再考慮考慮啊兄弟?”
“坦白什麼?”江入年瞥了傅柏林一眼,似是沒耐心:“彆以為人人都是你,撿到錢包都會打開看看。”
“……”
完全不在意傅柏林的感受。
也像是沒看見傅柏林那副尷尬的模樣,江入年自顧自地翹起嘴角,一副得瑟的小人嘴臉:“林聽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