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掛這兒的感覺像酒店。
林聽想了下,委婉地說:“有點奇怪。”
“不喜歡可以拿掉,反正也隻是預留個位置。”江入年毫不在意這幅畫的去留,暗示的意味很明顯:“等以後換了,就不奇怪了。”
林聽神色頓了下。
江入年乾脆直白道:“這地方,以後掛結婚照。”
“……”聽到這話,林聽的心臟不受控製般地躁動起來,過了片刻,也沒半點要平穩的意思:“掛誰的?”
她這問題有點多餘。
江入年抬手摟住她的腰,摁著她站好:“你說呢?在這間屋裡掛的結婚照,除了我們,還能是誰。”
“那我們算住一起了嗎?”林聽大腦轉不過彎,直直地盯著他:“江入年,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江入年挑眉:“不行?”
這是江入年的房子。
林聽低著頭不說話,慎重考慮起這事兒的可行性。
像是陷入了沉思。
按理說,在處對象的階段,也就是介於朋友與夫妻之間的關係,兩個人是不能同居的,之前,林聽沒經曆過這些。
但她的本能是相信江入年。
她對江入年很放心。
林聽默了片刻,動搖了:“也不是不行。”
“……”聽到她這話,江入年眉心微動,直接抬手掐她的臉:“想得倒挺美,我就是跟你客氣一下。”
這回輪到林聽不痛快。
她皺眉,掙紮著去拽他的手:“我的臉都被你扯大了。”
江入年鬆手,很惡劣的語氣:“領證之前,你想都彆想碰我。”
言下之意就是。
他守身如玉,就算和她住在一個屋簷下,也絕不接受被她占便宜。
“誰想碰你了。”林聽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臉,委屈巴巴地盯著他:“明明是你自己先提起來的,現在還怪罪到我頭上。”
江入年的表情要笑不笑。
林聽憋了半天:“你不講理!”
“你都有那種想法了,我還講理做什麼?”江入年看了她兩秒,眼神意味深長:“哦,當我好欺負啊。”
林聽:“……”
沒法和他交流。
再繼續說下去,林聽怕自己忍不住動手。
她收回眼,來了一句:“隨便你怎麼想。”
她現在脾氣還挺大。
江入年卻置若罔聞,依舊吊兒郎當的:“行了林軟軟,不就是私心未遂嘛,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呢?”
拳頭硬了!
林聽再度抬起眼,盯著他看了兩秒,又自覺吵不過這人,便自顧自地轉過身,看樣子像是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江入年彎唇,得逞地笑起來。
把家裡當作觀光景點逛了一遍,林聽走得有些累,注意到她這情況,江入年便把蓋在沙發上麵的防塵布掀掉,拉她過去坐。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江入年主動提到:“都看完了,還滿意嗎?”
林聽沒看他,腦子裡還記著剛才那事,她有些莫名的情緒,也不是生氣,就是不想每次都這麼快和他妥協。
她難得使了次小性子。
很久都沒聽見她的回答,江入年彎下腰,湊近了瞧她:“怎麼不說話?”
林聽回看,眼神很平靜。
“我走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演技真差。
“不是吧林軟軟。”江入年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垮下來臉,裝模做樣的嘀咕:“你這姑娘怎麼還記仇呢?”
林聽學他否認:“沒有。”
江入年伸出手,討好似的幫她捏腿:“不是我不答應,隻是咱倆睡一張床上,萬一誰把持不住怎麼辦?”
“……”
“到時你彆後悔。”
林聽真惱了,打了他一下:“淨胡說!”
她哪裡是氣這個。
“沒,我認真的。”挨了一下,江入年也沒脾氣,語氣似鄭重又似漫不經心:“你彆太信我林軟軟。”
林聽抬頭:“什麼?”
江入年手上的動作停了,手掌在她膝蓋上,輕輕地握住,他又慢慢地說了一遍:“我說,你彆太信我,懂?”
畢竟他自己也不信。
沒有男人是存粹的。
看起來正直,大多是堂而皇之的偽裝。
扒開那層衣服,裡頭都一個樣。
沒有男人能免俗。
他也是,第一次做夢夢到和林聽做那種事是在他成年前的第六個月,淩晨三點醒來後,他就沒睡了。
察覺到身下的異樣。
事後,他抽了煙,整整一盒。
她值得。
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哪怕此刻回想起來,夢裡的很多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覺得詫異,莫名有些佩服自己超常的記憶力。
也更為困擾。
他越來越沒有節製,現實中的渴求變成了夢裡的欲望,隻有林聽能滿足她。
隻有她。
江入年深吸一口氣,眼神變了:“我怕你嚇到。”
腦子一片空白,被他這麼盯著,林聽莫名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緩了一陣,她彆開眼,不自在地看向彆處。
卻沒回答。
為什麼不能信他?
林聽想不懂,覺得困惑極了,她思來想去,腦子裡閃過一瞬間的念頭,馬上被江入年打斷:“該說的都跟你說了,輪到你回答了吧?”
話題被他轉移了去。
林聽也沒再糾結,誠實道:“我覺得挺好。”
回答完。
她又隨口一問:“這房子什麼時候開始裝修的?”
江入年想了下:“大概……三年前。”
“我看東西都很新呢,好像最近才買的一樣。”林聽轉頭看他,珍珠耳環隨之晃動,直覺強烈。
“你有事瞞我嗎?”
江入年下意識看她的耳環,目光停了兩秒,而後慢吞吞地挪過去跟她對視。
他心不在焉,懶洋洋地道:“挺多的,想聽哪方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