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五) 月輝灑在地麵上,鋪成……(2 / 2)

第二天,教堂。

蕾穿上了那一身鎧甲,金發紮成個高馬尾,坐在前方,她眼中神光湛然,威風凜凜,費塞爾站在她身後,一身黑衣,也緊皺眉頭,三人被獵手們押在一旁,委頓在地,眾人收拾好椅凳,都來觀看。蕾先站起,道:“這案起因實是在我,若非我通知要來,慘案便不會發生。我已處理好剩下的怨氣,新官數日後便可上任,並將出資維護事故房屋,立下碑文以紀念亡者,村莊既然生產遭阻,免稅五年。其餘村民雖遭蠱惑,然不能明辨是非,參與暴動者需每年灑掃祭祀,守護遺跡,三代不得離村。三人遺產,全數等分給失蹤者家屬,不得侵吞,由博高等人監督。”博高等一眾獵手抱拳稱是,眾人聽到這種責罰,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不能進城工作,這方田地也足以養活自家了。

蕾坐下來,正色高聲道:“犯人斯耐克·那德爾,自到任來,殘害鄉裡,魚肉百姓,經審訊,販賣人口計三十人,授意暗殺兩戶共十五人,包庇重犯三人,兩人已被內訌而殺,一人昨晚由我的侍從正法,天怒人怨,證據確鑿,當庭判死,押至樹林行刑,以安亡魂。從犯邁埃爾·弗洛斯克,不守戒律,貪圖享受,協助行凶,共殺十七人,協助拐賣十五人,□□婦女十人,罪無可恕,證據確鑿,當庭判死,也押至樹林行刑。從犯克拉維爾·伊爾姆,爭名圖利,不念夫妻父子之情,狼狽為奸,縱火行凶,所作所為駭人聽聞,共殺七人,協助拐賣十人,證據確鑿,當庭判死,押至其家前行刑。”案犯數人都已無家人,是以未提。

“好!”眾人聽她宣判已畢,高聲叫好。他們唯恐被當了從犯,都大聲疾呼,聲音似乎要掀翻教堂的房頂。“諸事已畢,我也當離去,各位當小心辨彆,勿要再讓奸佞之徒暗害。博高暫行村長之職,新人到來也煩請監督。”眾人都大聲稱是。不等他們歌功頌德,流光一閃,兩人已經到了村口的兩匹馬上。

“這正是我不去王都的原因啊。世間有這樣許多不平冤屈之事,我要是不來,它們可能就會永遠沉淪。雖然我人力有限不能儘數解決,不過隻要明白不知何時我就會降臨,邪惡者總得心懷忌諱,也算是目的達成了。”蕾發完感慨,呆坐在馬上,不知在想什麼,回過神來,費塞爾已經走遠了。她騎馬趕上,嬉皮笑臉道:“這次事件,你當居首功啊。我看著是風頭出儘,其實倒是寸功未立,費塞爾啊,你想要什麼獎賞呢?要不我給你指定一樣?”蕾一催馬,手摸向費塞爾腰際。眼前人兒卻也抽一鞭,離遠了。她又腆著臉上前:“嗯…你怎麼了?從昨晚就不說話,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不是?”這時她已經完全沒了審判時的穩重模樣。

費塞爾還是不說話,隻顧悶頭向前。蕾愣了愣,腦筋一陣急轉下,一拍頭,道:“你是怨我不事先告訴你真相?嗨呀,我一時忙碌之下忘卻了,彆…額…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不你打我兩下?頭破血流也沒關係,隻要你能消氣。我沒經曆過這種事,你說怎麼辦,我都聽著。”她這一番呆樣也沒能逼停費塞爾,佳人依然自顧自騎馬。蕾也一時沒了主見,隻得唉聲歎氣跟在後麵。

回到斯普城內,蕾就開始忙於收尾,同時預備著向南渡海,去短短海峽隔著的另一邊陸地,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次情感危機,隻好放任自流,以期能自然解決。費塞爾常常出門散心,蕾知道她不會逃跑,也肯放她出去。等到還剩一天就出發時,費塞爾找上了蕾:“給我們分彆安排船。”她說完就走,不給蕾一點機會辯駁,蕾察覺她態度有所鬆動,大喜過望,也順著她的意思來,希望她能早日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