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 韓子辰,其實我是真怕死……(1 / 2)

還說沒錢辦喪事,這不整得挺齊全的嗎?

估摸著就是想白白坑她一筆,這家人反正都這副德行。

奚玉澤如是想著,腳上的步子卻未動分毫。

城中陳府相會,難不成她還要親自進去?

“陳靈含,少爺叫你去賭坊後麵的那條巷子等他!”這時,陳星冶身邊常帶的隨從阿福從街道的西南角跑來,他邊跑邊招手。

奚玉澤聽著聲音向阿福奔來的方向轉身,心中疑惑連連,“賭坊?”

身著水洗粗布的阿福站定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是的,賭坊。少爺現在沒時間,你先去後麵那巷子等他,到時候再速速了結你們之間的事。”

奚玉澤嗤笑。

沒時間,賭錢就有時間了?

但儘管如此,為了韓子辰往後的安危,她還是跟著阿福走去了賭坊後麵的那條小巷。她警惕性一直很高,一路上都偷偷捂著袖中那把匕首和腰上的小瓷瓶。

隻要情況不對,她就立馬逃遁或者挾住阿福作為人質。

奚玉澤同阿福在前麵走著,而韓子辰二人則悄悄跟隨,卻不想竟迷了路。

為了中途不被發現,他們走得很慢,而巷子裡麵又太繞,一來二去間就跟丟了。

韓子辰舉目四望,皆是茫然,問舟澄道:“怎麼走?”

舟澄分析路線,不懂裝懂,瞎指路,“公子,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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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很是逼仄,灰色的石磚砌出一麵又一麵的牆,幾乎有九尺的高度,把空間襯得極為壓抑。

明媚的天光被高牆遮住大半,奚玉澤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陰影之中。

她感到不妙,因為這處地方是非常不好逃跑的,它離主街很遠,就算到時大聲呼救,也幾乎不可能被人聽見。

另外,更糟糕的是,阿福臉上此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他看奚玉澤的眼神,得逞中又帶著狡黠。

完了,大意了。

奚玉澤輕微挪動著步子,想要不動聲色地移往巷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星冶攜三兩打手閃亮登場,他還是那一身經久不變的華衣,隻不過現在手中多了一把裝斯文的折扇。他搖著折扇,挺胸抬頭地,步調自如地,“意氣風發”地,走近奚玉澤。

“我的好妹妹,你可終於來啦,你哥哥我等你等得好苦。”陳星冶陰陽怪氣發話。

奚玉澤感覺自己被他這話刺激得要吐了,隨後默默握緊袖中匕首,隻道:“如何了結?如何才能放過韓子辰?”

“看來那個書生對你還挺重要。”陳星冶眯起眼睛將說出去的話,尾調拖得長長,讓人渾身彆扭。

“沒什麼重不重要的,我隻是不想無辜的人參與進我與陳家的恩怨裡,況且書生人不錯,他有他的大好前程,我不該耽擱他。”

奚玉澤是個好壞分明的人。

韓子辰雖在她賺錢的道路上給她添過不少麻煩,但基本上都是出於好心。

更何況他幫自己升級了係統,又出資租下了那間破屋子,中途還幫她炸蘑菇、鬥眼前這個無賴……

然而反觀自己,做得全都是些坑他損他的事。

她也應該為他做些事了。

但陳星冶正如前文所說,是個無賴小人,心裡想的,麵上顯的,全是輕蔑之情,他可不會為這種大義而感動。

他手一揚,“啪”的一下合上折扇,接著向身後的人做了個向前的手勢,那些打手便將奚玉澤給圍了起來。

打手個個凶神惡煞,露著金槍魚般粗大的膀子,魁梧又健碩,一看就是賭坊的討債能手。

奚玉澤不停咽著口水,伸向袖中匕首的右手哆哆嗦嗦。

她現下在打手麵前完全就是一隻小螞蟻,輕輕捏一下就能死,抵抗的話反顯得有些多餘可笑。

她隻好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眼下情況必須沉著應對。

“你到底想怎樣?”奚玉澤直視陳星冶,話音擲地有聲。

陳星冶卻不以為意悠悠道:“簡單啊,既然辦喪事的錢你不肯出,那你就幫我還債吧,總共一千兩。彆跟我說你沒有,雖然你近些日子淪落集市賣菜,但先前你做布匹生意可是積攢了不少生意上的人脈,你隻要開個口向他們借借,區區一千兩總還是有的。”

一千兩。

一千兩啊。

“陳星冶,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數,你真當錢是天上掉餡餅兒掉下來的是吧,你把我連屋帶房賣了都沒有那麼多,而且他們也不會借我,因為我現在也是個負債之人!”

奚玉澤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遂再次握緊隱藏的匕首,預備殊死一搏。

“哦,這樣啊,”陳星冶仿似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故而也沒急於動手,隻是聳肩笑了笑,然後話鋒忽地一轉,“不過我記得你在意的那個書生好像還挺有錢,幾十兩銀子說給就給,還說要是沒錢就去錢莊取,我看他家底挺厚的,你叫他出那一千兩也行,反正這也和他自己性命掛鉤嘛。”

奚玉澤扶額,心裡累得直歎氣:韓子辰那個闊氣的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