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協力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1 / 2)

顧士棋在座上單手托起下巴,看向奚玉澤的眼神中閃著危光。

作為好兄弟,他當然不會把韓子辰拖下水,可麵前這個女子就不一定了。看她難堪出糗,他心裡暢快。

意料之中的,付祿在經過顧士棋這麼一攪和後,神情不甚明朗。

這打臉來得猝不及防,實在尷尬。

“考試都有複習提綱,論道大會難道就不能有嗎?”奚玉澤凜聲問。

“不不不,”顧士棋狡黠笑道,“我想你應該理解錯了我的意思,複習提綱自然是可以有的,我是說這紙上寫的問題未免也有些太巧了,跟剛才抽出的那些一模一樣,我很難不懷疑你提前看過此次論道大會的題目。”

奚玉澤使勁兒將要脫口而出的臟話咽下去,站在原地不斷用理智迫使自己冷靜,有些哭笑不得。

“敢問顧公子,證據呢?”

“我隻是懷疑。”顧士棋無賴擺手。

“懷疑也要證據!”

“那好吧,可能是我錯了,畢竟萬一真是巧合呢。”顧士棋不痛不癢地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然後說:“那這事兒就算完了,在座諸位請對這位奚姑娘剛才的解答表態吧。”

正如奚玉澤先前所說,行商的人需要“審時度勢”。

於是乎,這四個字恰好就適用在了場中的眾人身上。

顧士棋是顧家長子,而顧家身為論道大會主辦方,在行業裡麵的權勢滔天,誰都不願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去惹他,堵上自身前途。

母庸置疑,場上對奚玉澤一致紅牌。

他要整她,不費吹灰之力,根本不需要什麼板上釘釘的事。

然而於奚玉澤來講,人情世故再大也大不過清白。

顧士棋空口白話就想將她所做的努力全付之一炬,絕無可能!

場外的韓子辰以為奚玉澤沒轍,平日一貫隻有溫和表情的臉上現如今已急得通紅,眉心沉鬱得仿佛拷了枷鎖。

他的不安焦灼幾乎快要使他整個人越過圍欄,徑直來到奚玉澤身邊。

可奚玉澤意外地冷靜,隻是微不可察對他這邊搖了下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因為倘若韓子辰站出來把事情說清,付祿那邊就沒有回圜的餘地了。

付祿同他們講得很清楚,他要看的是奚玉澤的表現,不是韓子辰的。

這回,她隻有靠自己。

彼時,顧士棋皮笑肉不笑,揚起下巴指場中“紅海”,“奚姑娘,我想結果顯而易見,你被淘汰了。”

奚玉澤原地佇立,步子未挪動分毫,冷言道:“我不甘心。”

“哦,為什麼?”

“我不甘心我這一路的努力被你不明不白的三言兩語就抹殺得乾乾淨淨。”

“所以呢,你意如何?”

奚玉澤上前邁了一步,不卑不亢注視顧士棋,“你說我有作弊嫌疑?那你就現場出問題我來回答。”

擲地有聲的言語間,她轉身麵向眾人,目光不經意掠過付祿。

這論道大會就跟辯論賽差不多,隻要有基礎的知識儲備,應該都能應付。

如何將一個很簡單的事情說得天花亂墜,聽起來叫人深深信服,才是根本。

奚玉澤想她自己是可以的,畢竟二十一世紀那十幾年的書可不能白讀。

顧士棋輕嗤,唇角一勾,“這麼有膽識?”

奚玉澤淡定道:“我也不想,你逼我的。”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彆怪我刁難你。”

“自然。”

反正在顧家左右都是他說了算,諒奚玉澤也不敢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給她個機會,權當看場好戲。

“論道大會上半場,你,我,包括在座的諸位其實都心知肚明,這一道又一道的提問不過是在紙上談兵罷了。可紙上談兵也需要實力,隻有談過了才能去實踐,不然為什麼人們在做大事之前都要提前商榷呢?”顧士棋說。

“那就請顧公子快些出題。”

“可我今天覺得如果要是全問這些就太沒意思了,”顧士棋傲慢地微點著頭,“昭國以詩會友,奚姑娘,你結合‘商’這個字,作首詩如何?”

“關於‘商’都行?”她怕他耍花招。

“嗯,都行。”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在昭國讀書入仕從來都是男子的事,除了高官貴族家的小姐,其餘的尋常女子根本接觸不到書本,幾乎可以說是一丁不實。

更彆提作詩了。

然而這回,顧士棋想錯了。

聽完他的話,奚玉澤抿唇,狠狠壓製住心下笑意。

這家夥提問真提到了點子上來——她文科狀元這個名頭可不是亂吹的。

中學時代,奚玉澤最喜歡的學科就是語文,尤其是古詩詞方麵。

所以在她知識的海洋裡,從古至今的名句名篇一抓一大把,這些拿來應對當下的境況可謂恰逢其時。

“還愣著乾什麼?請吧,奚姑娘。”話畢,顧士棋禮節性抬了一下右手,接著便慢悠悠躺向座椅靠背。

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奚玉澤身上。

各個的神情又是戲謔又是期待。

膠著氛圍下,她輕闔了下眼瞼複睜開,而後鎮定道:“請給我筆和紙。”

顧士棋偏頭示意行雲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