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一連好幾周,記錄頻道播的都是跟賭石相關的。
裡麵的人總愛花幾萬,幾十萬買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然後等到最後開料的流程,一刀決生死。
特刺激!特放鬆心情!
於是乎,她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奚玉澤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搜腸刮肚講給韓子辰聽。
“好了,知道了。那這樣吧,你會兒要是有客人來,你帶他們挑石頭,我在旁邊磨價格。”韓子辰道。
奚玉澤同他拍手而合。
當街賣石,還是新鮮,所以沒過多久客人便絡繹不絕地來了。
他倆一唱一和,配合得幾乎天衣無縫。
很快,兩背簍的石頭就賣完了。
總共獲利五千兩。
賣完時,天色剛及日暮。
他們是最早結束手上生意的,載興歸向顧府。
五千兩是下午比試者獲利最高的一個數目。
意料之中,今日論道大會的魁首是奚玉澤。
剛一下場,付祿就主動拋出橄欖枝,明確地表示欣賞她今天的表現。
“我心裡是期望你贏的,而你果然不負所望。其實就憑今天上午你寫出的那首詩,我就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隻是還想看看你後麵的表現。抱歉,實在讓姑娘久等。”付祿和藹地說。
奚玉澤站在韓子辰身旁聽完付祿說的一番話,簡直受寵若驚,趕忙對他彎腰行禮,“不敢不敢,付老無論什麼時候找我,我都等得。機會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付老能夠賞臉,實乃我三生之幸。”
付祿哈哈大笑,撚起胡須,“年輕人,謙虛咯!”
“那改日我們找個時間細談合作事宜吧,現在眼見天色也不早了。”韓子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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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情告一段落,奚玉澤累得不成樣子,回到房內立馬就倒在床上。
她這邊已然無事,可韓子辰那邊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論道大會-四藝之道的開場不日在即,他起初是想閒得無聊過來混水玩玩,順道陪陪奚玉澤。
但這幾日,他看奚玉澤為了一個機會那麼拚命那麼努力,自己卻這麼隨和地對待,似乎太不把這論道大會當一回事兒了。
而且來之前,舟澄說得對,他須得在日後的考試中博得個好名聲回家,不能一無所獲。就算自己再不喜歡書本上的知識內容,也總不能辜負自己這千裡迢迢的腳程。
於是韓子辰臨時抱佛腳,熬夜苦讀經卷策論。
漸漸地,天色晦暗,不知過了多久,又到了破曉之時。
韓子辰熬夜把自己熬得眼下青黑一片,活像個行屍走肉,他走到窗戶旁,打算開窗透透氣。
然而不開還好,一開全身的瞌睡蟲都被嚇走了。
窗外臨著的是顧家花園,韓子辰原本應該看見一片鳥語花香的祥和場景,可窗戶一開當即對上他視線的卻是映春一張黑黑喪喪的麵容。
她看起來似乎也徹夜未眠。
“鬼啊!!”韓子辰大喊,順勢“嘩”的一下把窗戶合上。
合上後,他背靠窗戶靜思片刻,這才想起那張忽如其來的麵容莫名熟悉。
他平定下激烈的心情,轉身重新將窗戶打開,那張臉還在那兒,隻不過有些駭人罷了。
“映春,你在這兒裝神弄鬼做什麼?”
映春哈欠連天,說話的聲音像蒙了層布料般,翁翁的,“子辰哥哥,我在這兒呆了一晚上。”
韓子辰微微偏頭,不解。
映春再次說:“等你。”
“等我?”
“我想跟你說清楚一些事情。”
“你大可以敲門的,我一直在,房內的燈沒有熄過,你應該知道。”
映春頗為扭捏,“我一個人想一些事情,容易胡思亂想,所以找了個離你近的地方會安心些。這次我不會衝動,我是真的深思熟慮過了。”
“嗯?”
“就是上一次,你叫我好好想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你,”映春赧然,低頭摳著手指,“我想清楚了。”
韓子辰平靜地注視她:“所以 ,結果是什麼?”
“結果就是……就是,我可能、可能移情彆戀了……”
“啊?!”顯然這個回答出乎韓子辰意料。
映春繼續說下去,“前日我很傷心,就一個人出府想著散散心,結果有幾個街頭混混不知好歹,上來調戲我,這時有位英勇的大哥出現,他英雄救美來著。子辰哥哥你說巧不巧,我後來向他道謝,幾番了解之下,才發現他也來參加論道大會了。”。
“就因為這樣?”
韓子辰有些訝異,映春的心意轉變之快,仿佛以前對他的那些情意都不存在一般。
更何況這才短短一兩天。
莫非她真對那男子一見鐘情?
映春抿起嘴唇,篤定非常,“就因為這樣!這樣我才喜歡上了他!”
就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