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川聽見動靜,想要轉頭去看,怎料此時映春突然喚他:“沈明川。”
他將欲轉的頭回過來,豈料下一秒唇上驀地傳來一陣溫軟的觸感。
他驚訝地瞪大眼睛,才反應過來映春正在親他。
那個吻由淺入深,再由深入淺,纏纏綿綿地親得他骨頭都酥了,他想推開映春,然而雙手在這一吻的重擊下,已經癱軟無力。
待到沈明川踹不過氣來,映春才徹底鬆口,她含情脈脈地說:“就這樣喜歡。”
離他們不遠處,顧士棋、韓子辰、奚玉澤,三人都看到了映春主動親吻沈明川的畫麵,皆驚訝地停住腳步。
顧士棋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三兩個箭步衝到映春身邊,拉起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身邊,他對映春無奈又生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映春無賴道:“知道啊,行情人該行之事。”
“簡直不知廉恥!”顧士棋抬手,對著映春的臉頰欲揮下,但終究心底疼惜,還是收了手。
沈明川怕她受傷,打開顧士棋的手,順勢把映春拉在自己身後,雖然他對於現下的狀況也很不知所措,可這方麵的事情,女子總不該為男子擔錯,何況她又幫了他那麼多。
“你給我讓開!”顧士棋覺得麵前這倆人實在反了天。
沈明川寸步未挪。
“我叫你讓開!”
沈明川仍然未挪。
韓子辰和奚玉澤相繼來到顧士棋身邊,韓子辰剛想開口勸說映春。
映春卻從沈明川身後走了出來,像是賭氣又像是得意地說道:“看吧子辰哥哥,我說過我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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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後,映春十分情願地跟顧士棋回去了,她也不管他剛才對她發的脾氣,一路上依舊沒心沒肺地笑嘻嘻。
沈明川回家了,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對方一麵。
“你真喜歡他?”回府路上,顧士棋問映春。
“我自然是真喜歡他。”映春篤定。
“但你們絕不可能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
“我不想管,人生得意須儘歡,能愛一時是一時。”
……
這件事過後,顧士棋派人對映春嚴加看管,映春也因此安分不少。
接踵而來的是論道大會四藝之道的場次。
趁著延遲的這些日子,韓子辰對它的準備在奚玉澤的幫助下已經足夠穩當,雖然一舉奪魁還很懸,但至少能拿個不上不下的名次,不至於到了最後丟臉。
這日,論道大會-四藝之道如期舉辦,各路能人儘顯神通,等輪到韓子辰這裡,他正想大展一番雄韜偉略時,一群官兵突然闖進了會場,顧家家仆攔都攔不住。
官兵們大步流星地來到會場中央,氣勢懾人,其中領頭的一人拿出手中的令牌對著會場座上的顧士棋說:“受新州宋禦史之令,我等特來緝拿幾月前新州鄉試舞弊一案的嫌疑人韓子辰。若打擾諸位,煩請見諒。”
“誰是韓子辰!”領頭者大聲喝道。
韓子辰躊躇片刻,最終從席上走了出來,平靜道:“我是。”
“帶走!”
顧士棋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幕,他沒有能力去阻攔,便滿目愁容地從座位上下來,叫侍女行雲主持大會,想隨官兵們一起去府衙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奚玉澤自然是比顧士棋更著急的,她的視線幾乎快要黏在韓子辰身上了,自己的整個世界忽而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她不相信韓子辰會做出那種事。
突然,韓子辰臨被拉走的最後時刻悄聲對奚玉澤說:“去城郊找舟澄。”
官兵攜韓子辰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
與此同時,走下來的顧士棋和席間的奚玉澤目光對上,二人一瞬了然對方心思,想必顧士棋剛才也聽見韓子辰剛才說的內容。
你去找舟澄。
我隨去府衙。
事發突然,可論道大會還是得繼續進行下去,儘管主辦人已經不在。
行雲憑自己在顧士棋身邊這麼多年做事的經驗,穩住局麵,將一切有序進行下去。
奚玉澤找顧府的人要了匹馬騎去城郊,她馭馬不熟練,中途幾次都差點扼不住韁繩從馬上摔下來,但一念及韓子辰,一切好似都能克服。
到了城郊竹屋,看著熟悉的布景,奚玉澤來不及去追憶這些個月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是找舟澄。
竹屋外麵沒有,就找裡麵,可裡麵也沒有,奚玉澤焦慮快要掉頭發。
而就在此刻,一道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進了奚玉澤耳中。
那聲音說:“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