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錦上內層安全區的隔離帶,為了保護裡麵的商圈設置的,派軍隊鎮守。
他們一行大老遠跑來接研究人員,進了隔離帶,卻被阻擋在這裡。
要保護裡麵的居民情有可原,但這位人模狗樣的看管人,剛剛還揚著臉對他們幾個大吼著,“讓開點,彆擋道啊!”
聲音尖細得像黑板被狠狠劃了兩道,留下的那種滋啦聲。
梁景川扔了煙頭,踩滅後抱著臂靠在車廂上,直直盯著那人,那人也好似感知到了似的,立馬背過身去,還險些撞倒了桌子。
他勾起嘴角,嗤笑一聲。
過了一陣,終於兩輛白車停在了門內,梁景川定晴一看,沒想到還是兩輛豪車。
他一時無語,直到看到那車上下來的人時,他瞪大了眼,然後一溜煙竄到了車後。
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是他爸。
靠,在出發前他就想過這個男人的公司就在錦上,但具體研究什麼的他也從來沒有問過,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看著天,吐出口氣吹了吹劉海,側耳聽著那邊在說些什麼。
不過,堂堂董事長,居然親自來護送研究人員,這麼大的陣仗。
他們簡單交接了幾句,說罷,那些人就陸陸續續上了車,他也站到一邊,裝作正經地清點人數。
到最後那人時,突然在他眼前停下了,看著他神色有點局促。
梁景川挑了挑眉,眼前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怎麼就到了研究人員的位置了。
沒來得及多想,小夥先開了口,“額,那個,梁董托我跟您說句話,”梁景川先吸了口涼氣,望向車子的方向,梁圳已經打開了車門,似乎朝他這裡瞥了眼,上車走了。
“他說,額...你管好分內的事。”
“嗯?”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一溜煙竄進了車廂。
嗬。
他冷笑一聲,不用你管,一扒扶手上了車。
車子顛簸著,路途中遇到過幾波喪屍,不過交戰也隻發生一次。
到了下午,終於是到達了原點。
下車後,梁景川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短袖露出腹部一大截。
等他整理好衣服,一轉頭,就看到白渢正在看著他。
嘶。
他突然一陣心虛,又理了理衣服,清清嗓子走了過去。
“你也是來做研究的嗎?”
“嗯。”白渢點點頭,目光有意無意地瞥了瞥他的肚子,“我剛剛分宿舍,啟哥說床位不太夠,然後讓我住你那裡了。”
“啊?”梁景川脫口而出,隨即立馬擺了擺手。
齊啟這小子,原本是他們兩一個宿舍的,這人真是個人精。
“那挺好啊,剛好能給你個照應。”他看了看後邊走廊上路過的齊啟,後者正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那回吧。”
“嗯。”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著。
陽光把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從那天哭過那一次後,楊亞男明顯感覺好多了。
她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是從兩個姐姐口中,得知了現在已經喪屍爆發快一個月了。
離她而去的父母和弟弟,不知道現在在何處。
儘管他們差點讓她餓死在家裡,可多年的親情讓她無法就那樣輕易地割舍。
“亞男,出去吃飯了。”穆寧在客廳叫她。
她應了一聲出去了。
張汐彤扶著門框換上鞋,對她笑笑,穆寧牽起她的手,又挽住張汐彤的胳膊,一起下了樓。
穆寧的手很溫暖,一出樓道,陽光就熱烈地和她打了個照麵。
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悄然消融了。
等到反應過來時,她才發現眼裡居然泛出了淚花。
兩人都停下來看她,她聽見穆寧的聲音問,“怎麼了?”皺著眉滿眼擔憂。
她笑著搖搖頭,往前走了幾步,兩人也跟了上來。
原來是心裡的堅冰融化了,在這片陽光下化成淚水流出,帶走了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