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仍有人煙在的樣子。
但梁景川隻是掃了一眼,他已經迫不及待,恨不能給直升機加速加速再加速。
儘管心急,時間過得卻好像沒那麼慢,梁景川的興奮勁還沒過,直升機已經到了gps標記點附近。
飛行員找了一處空地停下,小隊成員都下了車。
梁景川清了清嗓子,把他們分成四隊,朝著標記點尋找齊啟他們的位置。
話不多說,士兵們迅速整裝待發,開始行動了。
梁景川踩著草地,暫時按下心裡的激動情緒,一步步穩穩前進。他端著槍,與幾位隊員互相照應著,謹慎地一步步向前。
“等等,那是訊息裡說的房子嗎?”
梁景川眯起眼睛,從樹木的縫隙之中看到了幾百米外一個模糊的房子的影像。
“啊?”一邊的士兵拿著望遠鏡看過去好幾秒,還是沒看見。
應該是了,梁景川下令讓他們走快些,朝著那個方向。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他突然想到,等會和白渢見麵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呢?
他揚了揚嘴角,心情止不住地上揚。
而白渢這邊,齊啟早上通知了救援隊已經出發,他們即將獲救。
人們抑製不住地歡呼起來,接著便散去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
士兵們也開始整理起能用的物資。
而就是這個時候出了岔子。
正午時分,他們剛剛分發完午飯的食物,就有一個小兵匆匆跑到齊啟身邊側耳說了些什麼,接著就見齊啟臉色一變,急忙跟著他離開了。
白渢直覺沒什麼好事發生,特彆是幾秒後他認出了剛剛那個士兵正是看守楊肅的那個。
他立馬起了身,朝柴火房奔過去,於是遇上了急忙跑出來的齊啟。
他們交換眼神後,白渢一彆身子讓他過去了。
等到齊啟安排好士兵保護民眾,他帶著幾個人一同進了附近搜尋,並給了白渢一把刀防身。
白渢靠著柴火房的外牆,瞥了瞥一旁聚集起來的民眾,總感覺這個人不可能會貿然跑進這片並不隱蔽的林子,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要論楊肅跑開後想做什麼,那必定是殺掉他報仇吧。
畢竟是那樣小心眼的人。
這時,他餘光一瞥,就看到有個黑影繞著他麵前那個民房的側麵朝後院去了。
後院有外牆,如果剛剛趁亂躲在牆角,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他幾乎立馬起步跟了上去,跨過台階,在馬上到拐角處時急忙刹車,一把刀堪堪劃過他的麵前。
那一刻,刀上幾乎能倒映出他睜大的眼睛。
所幸隻是在臉上劃了一道,白渢抽出刀來,直麵迎了上去,但楊肅卻並不戀戰,反倒是繼續跑開了,但他如何也比不過白渢的體力,三兩下就被追上,壓倒在地上。
他正鉗製住楊肅帶刀的那隻手,準備回頭去叫齊啟他們,一道快速的氣流朝著他一邊耳朵撲來。
是另一把刀。
自己到底是大意了,沒想到他身上有這麼多凶器。
他正欲往另一個方向躲開,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朵,“小心!!!”
接著他看見這把刀在清脆的一聲響後飛離了楊肅的手。
白渢呆住了,這時轉過頭,看著數十米外朝這裡奔過來的人,忘記了表情。
他手上還端著槍,視線原本緊緊盯著白渢身下那號危險人物,卻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他的眼神。
一下子就難以移開了,嘴角自覺揚了起來。
在日光之下,梁景川偏黑的皮膚似乎在發光,陽光勾勒出他臉上清晰的輪廓,每一寸都那麼俊俏。
白渢人呆住了,手上的動作倒是越來越緊,直疼得楊肅握不住刀,慘叫起來。
直到梁景川跑到他身邊,他才反應過來,起了身,幾個士兵立馬把楊肅押住,而他死死盯著梁景川的臉,說不出話來。
梁景川也放下了槍,微微偏著頭,笑著看他。
一旁楊肅的叫罵聲似乎被屏蔽起來,還有紛雜的士兵接應聲。
齊啟遠遠看了這兩人一眼,笑了笑,揮手讓士兵都離開了。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白渢眼裡的這個人終於是真實可感的了。
不知道是誰先抱住了誰,誰先吻住誰,鼻息交織著,彼此的氣息時隔多日卻沒有半分陌生。
他們隻是靜靜地感知著對方的存在,就已經無比滿足。
陽光收斂起來,風輕輕穿過。
梁景川咬了一口白渢的上唇,睜開眼笑了起來。
“我說過的,一個月之內,我沒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