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梁景川悶悶的聲音透過衣服傳來,“那個...疼嗎?”
他和白渢對視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摸了摸鼻子。
“還好...”白渢不想在談這個話題,趕忙披了外套,把梁景川推到了門邊,梁景川也順著他的力氣,一步步往前走,“那...舒服嗎?”
“閉嘴。”
白渢打開門,把麵前這個嘴角越揚越高的人推出門,正要關門時,梁景川的手擋在了門縫。
而白渢的力道也一下子鬆下來,梁景川則趁著這個機會抵著門在他側臉一吻,然後笑著跑開了。
白渢看著樓道,有片刻無奈,但又夾雜著莫名其妙的喜悅。
最後還是嘴角帶著笑,關上了門。
“砰——”
子彈瞬間出膛,雪在槍口上落了幾片。
幾米之外的一隻喪屍應聲倒地。
持槍的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收了槍撇了旁邊的女孩一眼,然後兩人迅速轉過身,飛速拿過地上的東西,奪路逃回了商場門口。
門口有人接應,看到他們靠近後立馬開了門,幾秒後立刻關上。
然後鋪上黑布。
中年人抱著懷裡的東西,走到大廳裡,那裡聚集著零零散散十來個人,大都是身體精壯。
而那女孩則有些腿軟,扶著門框走到角落坐下來。
儘管和槍還有殺戮接觸了這麼久,她仍然沒有克服內心深處的恐懼。
“槍。”
一個青年走來,麵無表情地對著她伸出手,她在腰間掏出那把槍,遞給了對方。
雪下的太過迅猛,她還沒來得及添件衣服,於是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外套上麵汙濁不堪,已經辨彆不出原本的顏色,但她還是舍不得丟。
那是張汐彤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來分食物了。”
大廳裡那個男人喊得很大聲,栗佳聽到這聲音抿了抿嘴,然後站起身來。
剛剛是她第一次外出找物資,這裡是一個臨時的聚居所,在她的家附近。
是一個警察在執行任務時被臨時困到了這裡,所幸他有遠見迅速關上了多個入口,才不至於讓這裡的所有人一並喪生。
但幾個月的時間,儘管緊衣縮食,商場裡的資源仍舊是早早就被吃完了。
他們隻能外出。
而原本有上百人的商場,也因此隻剩下這些人存活。
原本執行任務的那隊警察也隻剩下這一個。
她不願意去細想裡麵的來龍去脈,隻知道這個警察看起來似乎對她很不滿意。
前段時間,他利用剩下的槍,開始一個個教著這些暫定為無用處的人,那時她通過清點物資而躲過訓練,事實上,外出的人必須經過訓練,然而能回來的總是少數。
這次,她終於是逃不過了,警察在一周前帶著她上了七層,最高層,也是他們訓練的地方。
但這次她仍然沒有勇氣按下扳機,萬幸的是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他們帶回來的是一些餅乾,眾人幾乎是瘋搶著之後一哄而散,她緩緩走過去,翻了翻袋子,什麼都沒有剩下。
那叫程峰的警察就坐在一邊,拆開袋子冷冷地看著她。
那種威壓,不言而喻。
身邊的人不時瞥著這裡,卻都是麵無表情的。
他們已經無所謂再少一個人了,隻要自己能夠活下去。
栗佳也一度陷入到這種思想裡,但她卻又一邊極力否定這個思想。
如果麻木得如同他們一樣,那和外麵的喪屍又有什麼區彆。
她歎了口氣,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人。
“小妞,吃嗎?”
身旁伸過來一隻手,栗佳回過頭,就見那個耳側一道大疤的惡棍戲謔地看著自己,晃了晃手裡的那包餅乾。
這原本就是該被逮捕的那個罪犯。
據說是個多年的逃犯。
栗佳不說話,淡淡轉過了頭。
那人自討沒趣,把手收了回去,哼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