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渢猛地回頭掃了一眼,隻看到路過的樓房上一扇窗戶內閃過的一個影子。
對方太隱蔽了,隻能從細微處捕捉到一絲蛛絲馬跡。
他心跳都有些停滯,稍稍控製好表情才繼續往前。
怎麼說自己都是被視線監控著的,這讓他非常不自在。
“嗬,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嗎?”[單清]揶揄道。
白渢不答,眼前已經看到軍政大樓了,他注意到那邊門口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單清。
再看向身邊時,這位[單清]已經立馬靠住牆麵了,朝他看了一眼後飛快地原路竄了回去,接著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白渢覺得有些好笑,加快了步子到了門口,單清朝他打了招呼,他便進了樓。
比想象中要稍微不順一些,但好歹是成功了。
他又才理解剛剛[單清]那行為的邏輯,不覺又笑了起來。
單清從身後跟了上來,朝他點點頭後示意他上去,跟在他身後幾步的位置。
白渢笑了笑,心裡終於踏實下來。
不過走進辦公室後,梁文並沒有露麵,接待他的是個姓楊的軍官。
單清則退到門外去了。
兩人簡單交流了片刻,白渢便也退出門來,聽著門關上的聲音,他突然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被卸下來了,仿佛一身輕鬆。
於是笑了笑,樓道頂端的窗戶透進來長條的光束,他緩步走進光束裡。
“你和那個,[單清]後麵還聯係了,他怎麼會聽你說的?”白渢背抵著牆,兩手持槍放在胸前,喘了幾口氣,目光一直看著梁景川。
而梁景川則高度警戒著,在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後才停下來,摘掉遮住半張臉的麵巾,側過頭去吻了吻白渢的臉。
他臉上沾了些汙漬,臉頰被劃出道血痕,但眼睛格外明亮。
梁景川看著白渢發愣的神色,勾起嘴角,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時白渢才回過神來,看著他也笑起來。
“我最後給他了個小型通訊器,儘管...他來曆很蹊蹺,到現在我都沒怎麼理解,不過我們總算是有同樣的目的,要扳倒梁圳。”
白渢點點頭,“他也有這種想法啊...”
“是啊,”梁景川伸了個懶腰,靠坐在桌沿,“隻能說,梁圳自作自受吧。”他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很快恢複如常,白渢卻捕捉到了這點不對勁,然後拉住了他的手拍了拍。
梁景川朝他一笑,“沒事的...我告訴他我已經在暗箱操作下名義上死去了,以他的身份入局,能起到攪亂局勢的作用。”
“很聰明。”
梁景川笑得更燦爛了些,抬起手拍拍他的後腦勺,“你呢,確定要呆在先遣隊了?”
“嗯,這次任務前又訓練了一個月,我各項技能應該都提升了,雖然比不上你,但至少能保住自己了。”
梁景川聽著,許久沒有吭聲,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我們...好像都變了。”白渢道。
“是啊,”梁景川低著頭,“越來越像彼此了。”
“...嗯。”
白渢身上的通訊器響了幾聲,接著傳來單清的聲音,“白渢,你們小隊那邊情況如何?”
“確定清除完畢,無人傷亡。”白渢邊把通訊器拿得靠近嘴邊,邊看向梁景川。
後者也看向他手裡的通訊器,微微低垂著眼眸。
“那就好,確定無誤後我們會馬上派人去運送糧食。”
“嗯。”
白渢看看梁景川,然後歎了口氣,“要走了。”
梁景川重新拉上麵巾,蓋住鼻子,朝他點點頭,猶豫片刻還是歎了口氣,“要成牛郎織女了。”
“後麵會見更多遍的,放心吧。”
“嗯。”梁景川張開雙臂,將白渢整個攬在懷裡,他抱得很緊,白渢也緊緊抱住他,兩臂緊緊環著。
白渢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像是要把他身上的氣息刻進腦海裡。
“跟我說那句...”梁景川聲音悶悶的,估計心裡也不太好受。
“哪句?”
“那句啊。”他的聲音帶上了點嗔怪的意味。
“哦,”白渢笑笑,“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