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時,白渢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他把資料藏在外套內的口袋裡,在外麵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但走出樓後,儘管四周看起來很是空曠,也少有人跡,但他仍覺得暗中有什麼在注視著自己。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他默默想道,走路姿勢儘量保持正常,速度不快不慢,神色也如常。
“誒,你去哪兒?”
聲音突然響起時,白渢怔在了原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鄭琦。
他呼出口氣,轉過頭看著鄭琦,壓低了聲音,“...有些事要去軍政大樓那裡。”
“哦哦。”鄭琦掃了眼他放在口袋裡的手,看起來極為不自然,於是也湊近了些,邊小聲說邊掃視著周圍,“你衣服裡麵的東西,要不先整理一下,去裡麵?”鄭琦頭往樓道裡偏了偏。
“好。”
兩人很快地進到房間裡,關上門後白渢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舒出一口氣。
“你這是要去上交什麼東西嗎?”
“是...關於梁圳的。”
鄭琦沉默了一陣子,低垂下視線,過了會兒笑著點點頭,“嗯,知道了。”
白渢把外套裡的東西拿出來,“...看起來很明顯嗎?”
“對啊,”鄭琦笑著,然後把他放在文件袋裡的幾張紙折起來,接著又給他塞了回去,又給他整了整衣服。
白渢默默看著,鄭琦再次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時,眼裡閃爍著點淚光,“...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以後該怎樣給爸一個交代呢。”
白渢看著他,也笑了笑,“這一路走過來,每一個環節都至關重要啊,要不是喪屍爆發,我們也沒辦法走到今天這一步。”
鄭琦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拍拍他的肩,“去吧,路上小心。”
“嗯。”白渢想再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他畢竟不是梁景川,說不出那麼多帶情感的東西,於是隻是看了眼他,便打開門走了。
十月的天氣,還殘存著夏天的溫度,一切照耀在陽光之內,恍惚如從前。
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眼神,他佯裝正常地走過條條街巷,有幾個瞬間他有些想笑,因為好像自己在演一出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戲劇一樣。
但剛要走過拐角,他正踏出腿時,耳朵突然捕捉到哪裡傳來的一點動靜,正要偏頭去看時胳膊被人猛地往旁邊一拉。
他來不及反應,迅速地跌了一步,等回頭時才看到剛剛他站的地方附近有塊碎石子。
他有些震驚地瞪大眼,接著看向剛剛拉自己現在又放開的那隻手的主人。
梁...不是。
“你怎麼在這兒?”白渢確信自己剛剛有一瞬間眼神有些透出光亮般,但認出這人是那天那個門外的人之後就立馬撇開了視線,還不忘退了一步。
“彆問我,問你那男朋友去。”[單清]沒好氣地說了句,“剛剛有人從樓上往你後腦勺扔石子,力道很大。”
“他們最後...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法嗎?”
“本來也不是要置你於死地,要是梁圳有想法的話,你早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單清]左右掃了掃附近,飛快地搭上白渢的肩,接著使力輕輕推著他就往前走。
白渢有些不適應,控製住想把他甩開的欲望後,朝他皺起眉來。
[單清]臉上帶著笑,此刻也看向他,嘴上扯著笑,卻小聲說道,“有人在看這裡,我先陪你演一路。”
“...哦。梁圳的人?”
“不一定,也可能是他那些關係裡誰的手筆,但無所謂了,他們現在因為我的出現一定開始抓耳撓腮了。”他恥笑道。
白渢掃了他一眼,似乎明白這位身上那種怎麼看都和梁景川差彆巨大的地方了。
隻是他的手虛搭在自己肩上,白渢怎麼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但也隻能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你要去哪兒?帶路。”[單清]小聲說。
“跟著我走就行。”
“哦。”
兩人走了一陣我,白渢沒忍住再開了口,“...一定要這樣搭著我嗎?”
“你們不是情侶嗎,不這樣那怎麼走?”
“正常走路啊。”白渢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不過這位的手總算是放了下來。
白渢停了步子,聳了聳肩然後繼續走去,稍微錯開了幾步。
“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我?”
“你那位說了,一是這次你寫進名單的事之後,上麵開始徹查,自然顧不上這邊,二是...他們大概以為鄭家俊確確實實留下了什麼東西給你和鄭琦,其餘就不知道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