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渢這時才注意到他臉上神情不太好看,於是開了口,“怎麼了,你不好奇那人真正麵目是誰嗎?”
梁圳沒有看他,而是把手扒在了門上,但隨後他被叫住了。
“梁圳,你不轉過頭看看我是誰嗎?”
梁圳的動作頓住,而剩餘兩個影子則早早轉身看去。
梁景川此時調笑道,“怎麼?這麼長久的路都走來了,最後卻要怕一個你根本不知道的人?”
白渢也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來,他也斟酌著開口,“怎麼到如今,隻剩下你身旁這兩個影子了嗎?”
梁圳瞟了他一眼,回頭看去。
但就是這一看,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對麵不過幾步距離站著的男人,麵目竟然那樣地熟悉,甚至在第一眼他都沒能認出那是誰。
而此時,這個人隻是將麵巾在手裡繞著手指轉了轉,勾起一邊嘴角去看他,眼裡滿是譏諷的笑。
[梁景川]眯縫起眼,抬起手朝他比了個手槍的動作,嘴裡則念道,“砰——”
而身後的兩個影子則也是愣了一瞬,梁景川就在這眨眼功夫,猛地用腦袋向後砸去,直砸向後麵那影子的麵門。
但在他要掙脫時,影子卻一膝蓋踢在他的側腰上,疼得他直接往旁邊牆上靠住,而兩個影子也都立馬持起槍防禦起來。
“你是誰?”梁圳的聲音冷了下來,他麵色凝重地回過頭掃了梁景川一眼。
“我是梁景川啊。”身前的人轉了轉麵巾,接著便一把扔了,也拿起槍來指著他。
“不如猜猜,我和你旁邊那個誰是真假?”[梁景川]繼續勾嘴笑道。
“先帶他走。”梁圳朝左邊的影子說道,而那影子正要拉著白渢前進時,白渢回頭開口,“你要辨認他們真假,不留我在這裡嗎?你有百分百概率保證選對?”
梁圳掃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後擺擺手,接著又看看梁景川,接著拉住兩人的手銬一道往後退去。
“你二人,誰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梁圳朝那影子使了個眼色,影子立馬拿著手槍抵住了梁景川的太陽穴。
後者也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父親,這麼多年沒見,那也是十幾年的父子情深,你不會連我也認不得吧?”
“或許直接DNA檢測便可以,隻是又要耗費些時間。”白渢道。
“怎麼似乎直接把我排除在外了,我可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呢!”[梁景川]道。
“不如我有個提議,你讓這影子放手,和我們兩個一道大戰一場,他要製服了我們兩個,那我們便任你處置,如何?”梁景川朝梁圳笑笑。
“閉嘴!”梁圳明顯有些煩躁,方才明明局勢一片清明,此時卻忽然出現變故,更何況...他根本分不出眼下兩人的區彆。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有人必定是假扮的。
他隻需要確認製服住的這個是真是假就好了。
他無視掉指著自己的槍口,朝梁景川走了過去,而後者視線跟隨著他,見他湊近倒是一臉戲謔。
儘管還被槍口抵著,梁景川倒是神色自若,一直笑著,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梁圳很輕地呼出一口氣,伸出手在他脖頸處試探起來,轉了一圈卻並沒有任何奇怪的蹤跡。
他還是不信,再順著脖子摸了一圈,最後隻是瞪了他一眼,對著他的笑臉也惱不起來,便也隻是讓影子放下槍口。
接著他又轉頭去看那個[梁景川]。
“我已經大致看過,如果是人皮麵具,總會有疏漏之地,但這個人分毫沒有,那隻能證明你是假的了。”梁圳有些輕蔑地笑笑,“這就是你們的最後一招嗎,也未免太過無趣了。”
“是嗎?那也要先走出這頂樓在下定論吧?”[梁景川]瞄準了梁景川身側那個影子,而後者剛抬起騰出的那隻手對峙回去時,梁景川猛地發難。
他狠狠抬起一邊肩膀朝影子下巴撞去,儘管瞬間被對方製住,但還是亂了他的陣腳。
[梁景川]就趁這時連開三槍,都被影子躲了過去。
而那三槍卻是正正好落在後麵牆上,形成一個完美的圖案,“不如你再細細想想,看看我兩究竟誰真誰假呢?”
[梁景川]三步並作兩步躍到梁圳身前,調笑著用手指摩挲過他的側臉。
而身後白渢身旁的影子迅速開了一槍被他剛好躲過,再落地時那子彈擦過地麵。
梁圳也舉起了槍,“不用再看,你是假的。”他瞄準了那人,連連開槍。
幾步之中,[梁景川]和兩個影子都保持著安全距離,保證在對方的應急範圍之外,但他卻總是明裡暗裡靠近梁景川的方向。
梁圳連連開槍,而他則一一躲開,最後一發子彈射出後,他一躍接著立馬躺倒,子彈射過他剛剛的位置,落在了梁景川眼前。
而後者則早已張開雙手將手銬展露在射程之中。
清脆的一聲響後,梁景川手中手銬斷掉,但瞬間兩個影子圍了上來,他抬起手就朝其中一人砸去,抵過一擊後飛速矮身,在躲過二人夾擊,抓準時機在二人手即將朝自己而來的空隙裡伏在地麵上朝另一邊滾過去。
難得滾出段距離,影子還未追上,他單膝著地,旁邊則伸出隻手來。
他飛快地拉起那隻手站起,接過對方遞來的槍,眼神掃過他的臉時也有一瞬間恍惚,但很快就和他並肩而立。
他看著梁圳,愉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