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媽正人君子了。

李劍無聲地大笑，嘴角上翹，眉眼熠熠，她越來越好奇，照片裡的人是誰了，誰才是謝衡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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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不到，距離圖書館前台換班還有四十分鐘，李劍在學校的湖邊找到了潘書雅。她正坐在石椅上呆愣地望著粼粼湖麵。

風一卷，帶著水氣刮到人身上，從腳心鑽進身體的冷。

一張壓扁的抽紙遞到潘書雅麵前，上麵還有熱乎的體溫，不知道被李劍窮酸地塞進口袋多久。

潘書雅不客氣地從她手中抽出那兩張紙，擤鼻涕。

“你乾嘛？”她語氣悶悶，良久扭頭偷看李劍一眼，煩躁地說，“還真被說中了，他就是不喜歡我，一絲一毫都不給我機會。”

李劍靠在那邊，嫌冷不坐下，把手揣在兜裡。

“非得從一個男人身上找到點那個拋妻棄子混蛋的影子，然後把他占為己有以此顯示你的魅力強大？對男人不需要自證。非得把垃圾的錯攬到自己身上作踐自己？不順從、不優秀都不是他離開的理由，變心懦弱天生賤種才是。”說完，看著一臉不服輸的潘書雅，李劍嘴有點癢，口袋裡掏不出什麼讓她叼在嘴裡，隻能作罷，“如果你真的想要自證，那就變得強大，讓他們的理由變成一目了然的可笑。”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公式。我爸離開我和我媽，隻是因為我是女的，並且我媽已經不能再生了，難道這件事情與我本身有關，與我是否優秀有關？”潘書雅不置可否隻是似笑非笑地睥睨過來，仿佛以前的萬般種種皆如過往雲煙沒那麼執著，麵上染著嘲弄的神色，她單單厭惡李劍的長篇大論下藏著的自卑和傲慢，於是便一字一頓用力道：“那我們隻談謝衡運本身。你真的不喜歡他？”

李劍沒有留下喘息的空隙，篤定接上：“不喜歡。”

“一點都不？”

潘書雅啞然片刻，反問：“真的？你也彆騙人了。李劍，你太虛假了。”

李劍被風吹得實在冷得受不了，她跺了跺腳然後瑟縮肩膀屁股擠在石椅的棱角上，模棱地逃避，“或許有……但這不重要。”

“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真的喜歡他。”說罷，潘書雅身體挺直把後腦勺靠在椅背，她看向李劍的眸光裡的鄙夷精準地變換為了另一種意思，憐憫又摻雜了點無可奈何。

聽完潘書雅的回答，李劍不再說話，緘默對上潘書雅的眼睛接受到那種不懷好意的信號突然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無緣由地有一口氣堵在胸膛前喘不上氣。她迷惑，卻又找不到一個反駁的方式。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掩蓋。但我說的也是真的。真假都不重要，你之前答應我的還算話嗎？”潘書雅把濕漉漉的紙揉成一團，指尖撚住擲進一旁的垃圾桶。

白色的一點咕嚕地扔入其內，輕微的響聲被李劍的聲音蓋住，“算話。不過現在你能告訴我，你之前說過的‘她’是誰了嗎？”

“謝教授的前女友。”潘書雅說。

李劍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遏製顫抖的手握拳，“她……叫什麼？”

“梁穎，一家互聯網公司的運營總監，網上有她的采訪視頻。”

李劍原本頗有些僵持的臉部肌肉在聽到名字後瞬間鬆弛下來，她暗自鬆開牙關咬住的內唇嫩肉，佯裝淡定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低頭查看時間。

“嗯，知道，那我先去圖書館了。”

潘書雅卻在她抬腳的瞬間說了一句話，風捎過來，恰能撥動起一片漣漪，“如果連自己和自己的感情都能算計，李劍你就算不後悔也會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