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話換話。”
“都這麼阿諛你了,要是還堅守底線那就沒意思了。”梁棟成略顯委屈,甩給李劍一個“你懂的”眼神。
李劍朝他勾勾拇指,梁棟成貼近,她輕啟紅唇,嗬氣,“他欠我情。”
“什麼意思?”梁棟成皺起眉頭。
“我是因為他才入獄的。”
“什麼?!”
梁棟成陡然想起公司流傳廣泛的謠言:李劍,她?她啊,聽說進監獄是因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聽說那人瘸了腿,大麵積燒傷根本見不了人,這輩子算是廢了,狠呐——
--
五點半,臨近下班的點,呂一幸突然收到不知道誰發來的消息,臉上笑容如春風蕩漾,故作神秘,懷春羞澀什麼也不肯說,在同事好奇的視線中匆匆跑了出去。
“幸今天怎麼回事,這麼開心。”
和她關係好的同事仿佛習慣了,拿起剛打印出來的實習生簡曆看,邊觀摩邊說,“還能是誰,上麵那位唄。”
其他同事嘖嘖兩聲,不說話了,想不通一個大小姐白富美,繞著老板轉個不停,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是為什麼。
六點,人資中心的人陸陸續續下班,等呂一幸跑回來的時候已經剩的不多了,但目睹她兩眼通紅、淚光泛濫的樣子,大家的聲音還是喧鬨起來。
“怎麼回事呀?”
有人趕緊給她抽了張濕巾擦眼淚。
呂一幸委屈得不得了,她賭氣從彆人掌心把紙用力抽出來,擦到一半開始哭哭啼啼,抽泣,白淨的圓臉上霞紅一片,“他無緣無故把我訓了頓!”
說是這麼說,呂一幸知道喬未的理由。那個李劍,簡直可惡!
濕巾在呂一幸手中揉捏變形,緊緊揪在一起慘不忍睹。
一時間,同事不知道該心疼她還是心疼那張可憐無辜的受害紙。
過了半小時,呂一幸心情稍稍平複,電話好死不死這個時候響了,一看是親弟弟、喬未的狐朋狗友,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接通呂一飛的電話劈頭蓋臉開始驕橫罵起來。
她快步走出去,在無人的房間說:“我不管,快來接我!死狗兒,你看我錘不捶你就完了!”
--
呂一幸上呂一飛車的時候,怒氣已經消了大半,隻是有些心累和困頓。
“怎麼,誰又惹我們家大小姐了?”呂一幸一手掌握方向盤,見她情緒不對,將車熄火,原地停在地下車庫。
呂一飛摸著下巴,很快自己想明白了,“也是,除了喬未誰還能惹您生氣啊。”
呂一幸氣他這副油腔滑調的樣,作勢伸出手掌,呂一飛趕緊求饒捏著,仍出一份資料來,“好姐姐彆打我,你也不看看她是哪來的。”
呂一飛早有準備,一邊是親姐,一邊是多年好友,他也沒法。
“也沒什麼特彆的啊。”
“你看李劍哪來的。”
“什麼羌都市藤原縣,沒聽說過。”
“我的好姐姐,你再仔細想想,喬未第一筆投資錢往哪裡投了?”呂一飛挑眉,沒了平日裡的調侃不著調。
呂一幸捂住嘴巴,頗有些驚訝,“那兒的一個種植合作社。他……喬未幾年前從那裡被阿姨綁回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那女的就是藤原來的,她一定知道點什麼。”呂一飛漫不經心地把玩手機,表情有些肅穆,他不是沒有追問過,對方也不肯說;去查也查不出什麼,好像有多股勢力暗中糾纏,阻擋他調查的步伐。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當我和事佬來了?”呂一幸聽出他話裡話外的意思。
“哪能呢,收斂點脾氣,隻是和李劍交好,這可沒壞事,至少我知道當年喬未去藤原,不是因為她,我在場,見過那人一麵。”
“不是她?”呂一幸喃喃,蹙了蹙眉心,捋了把自己的頭發披到肩後若有所思,聽到後半句,她像是突然感興趣,“那個人,你們說是勾得喬未神不守舍的,長什麼樣,和李劍像嗎?”
“也不過清秀,唯一還稱得上吸睛的地方——”呂一飛笑了笑,眼底閃過一道微光,“和不諳世事的山裡小白花一樣純,帶點蠢。”
呂一幸聽完,終於相信那人不是李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