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朔風冷冽，李劍瑟縮了下肩膀，對謝書懷說，“沒事的話你先回家吧，”她看了眼手機，“我的車快來了。”

謝書懷的目光由她的肩頭往上移，順手戴上了另一邊的耳機，雙手插在口袋裡說：“我沒事，等你車來吧。”

李劍還記得他在讀研，於是問：“學業上還習慣嗎，這麼晚才回家。”

謝書懷身形一滯，把耳機扯下，“有點，但我平時不住在家裡。”

三兩句又結束，氣氛沉悶，李劍瞄了瞄他的眉眼，說：“你和我媽長得真挺像的。”

他掃了眼李劍，大概是知道她的事情，謝書懷沒說話，又戴上耳機。

不久，車停到兩人麵前，李劍坐上車，透過車窗笑著和謝書懷說了拜拜。

謝書懷還是閉著唇，看車遠去他才轉身走回院區，把兩邊的耳機線都撥了下來，結果什麼聲音都沒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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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來一個新人，你帶一下。”

被叫到辦公室的張斐才在胸前掛上公司投資部的牌，從一樓一路刷卡衝上來，他穿了件高領毛衣，胳膊上還搭著件大衣來不及穿，乍然聽到這句話不由眯起了眼，“今年不是招滿了嗎，怎麼又來。”

“彆不樂意，人家麵試通過了，況且還是傅衍介紹進來的，擔保人是她舅舅，姓謝。”

張斐瞬間點了點頭，一邊擦去額頭沁出來的薄汗一邊嘴角的微笑差點掛不住，“得了，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

人事把李劍帶到部門的時候，張斐眼中閃過震驚，“新來的同事，李劍，張斐，帶她和大家相互認識下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張斐連應兩聲好，李劍短暫地疑惑他的驚訝，簡單自我介紹後和張斐來到自己的工位。

坐到椅子上，李劍點開張斐剛傳來的戰略規劃，透過辦公軟件的個人頭像，李劍突然想起了他是誰。

過了幾天，傅衍邀請李劍去場酒會，順便把張斐也領了去。

張斐坐在主駕駛座摩拳，神態興奮反襯得李劍很平靜，他從後視鏡覷她，“新人去喝酒勾兌，什麼神情的都有，李劍你心大我還是第一次見。”

李劍坐車，胃還是習慣性地有些不舒服，她望向窗外，頭有些昏沉，“還好吧。”

下車後，李劍提前墊了一片醒酒藥，與隨之而來的傅衍一同入場。

酒會二場，張斐回去了，隻剩下李劍和傅衍。

李劍昏得更厲害了，頭還有些尖尖的刺痛，傅衍湊到耳邊小聲詢問，“沒事吧。”

“沒事。”

原本的“還好”被李劍囫圇吞到口中，逞強回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有人忽而把話題的矛頭指向李劍，“傅衍，你這又是從哪兒找來這麼一位漂亮小姐。

話才從嘴邊溜出來，不懷好意的目光就已然在她身上轉了三圈，傅衍含蓄地輕笑，手放在李劍肩頭，李劍身形僵了僵，但沒推開。

傅衍接著道：“這可是謝老的親外孫女。”

眾人哄笑的意味猛然就變了，連笑容都變得可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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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將資料在桌上敲出“噔噔”兩聲，隨後裝訂成冊，張斐轉著辦公椅湊到跟前，“昨天散場後你們有聊什麼嗎？彆這麼小氣，透點風聲讓我們也喝點肉湯嘛。”

從那些老滑頭嘴裡隨便溜出來的一句話，都足夠讓人察覺到之後的市場動向，做好準備。

“怎麼突然問我這些？”李劍指尖點頓在資料上，偏頭，“你要往哪邊說，喬未那？”

思考會，李劍朝他嘀咕了幾句。

“真的？”張斐半信半疑。

“騙你做什麼。”李劍挑眉，抻了抻脖子，“不過，這個project有什麼進度，記得跟我說一聲。”

張斐保證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敲敲打打，李劍半斂眼皮，視線垂落到資料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