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混沌之初,不知幾億萬裡﹐有……(2 / 2)

他抿唇,側擋在塗山闕兮之前:“前輩,您說秘境將開,還有多久?”

伏宿拔劍的手頓住。

重光歎了口氣:“前輩,塗山闕兮是青丘少山主,您何必與他計較。晚輩讓他離開就是。”

“不要叫吾前輩。”

伏宿目光複雜的看了重光,目光轉向塗山闕兮時眼中如不化冰雪:“差,不值。”

……你還沒完沒了?!

塗山闕兮臉色一沉,本想說什麼,卻立刻被重光製止。

重光瞥了他一眼,對伏宿恭敬道:“晚輩心中有數。”

“你什麼意思!?”塗山闕兮萬不曾想重光竟然這樣回了一句,一時間又驚又怒,惡狠狠的轉頭道。

重光歎了口氣:“塗山闕兮,我見你在這秘境中也並無大礙,既然此,便在這分道揚鑣吧。”

塗山闕兮哼笑一聲,身形漸漸消失:“行,你可彆後悔。”

伏宿撇了一眼,遠處的草地,轉頭看向重光:“最後一物,你跟吾來。”

*

一尾黑蛇盤在山崖懸岩之上,引頸眺望著山頂方向,幾乎把自己拉成一線,它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深穀

就這麼張望了半晌,它才縮回身子,纏著附近的枯藤蜿蜒溜走,在荒草灌木間隱蔽身形,遊走到了樹林之中。

二人立於懸崖之下,細細看來,這被斬開的山崖截麵上竟淩亂的分布著不少劍痕,雜亂無章,縱橫交錯。

重光目光盯著山崖看,臉色震撼,那些劍痕,深淺不一,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蘊含著強大的氣勢。

“你曾在此悟劍,於是此處便留下了你的感悟。”

伏宿指向:“此山原有兩座,後來有人曾進入秘境深處,以術法帶出一座,立下宗門,名劍塚。”

“你要習成天幕劍陣,不妨參悟之前遺留的感悟。”

山崖上劍痕那雜亂無章,且縱橫交錯的,每一道劍痕散發出來的氣和勢各自不同。

“多謝前輩。”重光語氣真誠的感謝道。

伏宿搖頭:“不必,你早有安排,就算今日我不帶你來,你也會在劍塚習到,我不過是早一步而已。”

頓了一下,伏宿說道:“心若雜,劍不成,吾替你在外護法。”

重光此刻他全部心神都在演化劍碑上的劍招,切斷了與外界所有的聯係。

他閉著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不知多久過去,突然眼前出現一道亮光。

劍光劃破黑暗,那些淩亂無章的劍痕,清晰的印在了重光的腦海裡,並且一一演化成劍招劍式,重現當時遺留下來的劍勢軌跡。

風聲,雨聲,落葉聲,俱無,萬物俱籟,唯有劍劃過的聲音,唯有氣動山河的震駭。

山河,草木,都在應和。

自重光參悟劍碑起,便一直在雲中關注著他的伏宿,察覺到他此刻身上氣息的變化,不禁眉目稍緩。

天幕劍陣。

金衍的劍陣,以心劍為眼,萬物為紋,萬物皆是心劍,劍亦可斬萬物。

天幕山上方霞光明滅,道道金光紫氣隱現在層雲之間,看似並無異樣,卻始終靠近不得。

此時,一道靈光不斷向著結界飛掠而去,竟然是全無聲息的生生穿過。

靈光穿過結界後徑自來到了劍崖之前,自那光中負手走出一人,他像是閒庭信步而來,卻又帶著無聲的威壓。

四麵八方萬籟俱寂,沒有人能在這威壓之下發出半點聲音。

伏宿當時便冷了臉,手中長劍在清鳴,如一柄鋒利寶劍,帶著銳意鋒芒:“何人擅闖天幕山?帝君曾下令,凡得道飛升者,不可入天幕山結界一步!”

“你又如何能穿過帝君結界入內?”

來人將他的動作儘收眼底,冷笑一聲:“帝君?原是金衍手下的殘兵?”

“狂妄。”伏宿目光微狹,眼中鋒芒流轉,驀地抬手一點。

衾壽幾乎是在同時揚袖一揮,風雲變動,兩道極光從天而降,與劍芒交錯著撞與一處,爆出轟然聲響,眨眼間將一片連綿山巒從中劈出千溝萬壑。

劇烈的震動將重光自頓悟之中驚醒,他望著山上方向看了一眼——方才那一聲巨響間,仿佛還夾雜著轟鳴,像是從最上方傳來的,卻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伏宿連退數十丈才堪堪穩住,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來。

“就你這般,還想著與我動手?” 衾壽於原地居高臨下地冷然開口,與伏宿的狼狽對比分明,“舍奪之物,也敢在本君麵前猖狂?”

“咳……”

伏宿拭去唇角血跡,努力站直:“吾想起來了,衾壽,你臨陣倒戈,背信。”

“背信?不過成王敗寇罷了。”衾壽抬手一撈,輕而易舉便掐著伏宿的脖頸,將他抓至自己眼前,“金衍轉世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