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此地光聽名字,便可知由來,必是四季如春,和風細雨。
一陣清風吹過,將附近的樹葉葉刮起,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少女聞訊在青丘外界等待,突然間見到一道身影氣勢斐然,由遠及近。
哪怕隔了千百裡之遙,那股銳利鋒芒依舊逼得人心頭一凜,仿佛寶劍出鞘,劍意寒睫。
她急忙上前:“帝君,我受少主命令請您留步!塗青丘此時不入外客。”
“青丘少主?塗山闕兮?”
重光略微一揚眉,麵上不見如何訝異,心中卻是一凜——對方這時候讓人將他攔在外邊,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道:“伏宿呢?”
女子被他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隻得喚來同伴,
“帝君請留步。”其餘的狐族紛紛趕來。
重光沉下了臉:“伏宿他怎麼了?”
眾狐族:“還請帝君留步!”
狐族聚集越來越多,重光皺眉:“孤再說一次,給孤讓開!”
另一邊,青丘山外卻是一片慌亂
“大膽劍修!我青丘以客待你,你卻行凶殺人!今日老祖下界相助,定要讓你伏誅”
伏宿的黑衣早已染透血跡,他刃下滲出的血順著雪劍往下流,縱使他劍術再精,也不敵狐族整族之力。
同一時刻,一道幽藍的狐火落下,令他躲閃不及,隻得橫劍一擋。
此火不同尋常,若是沾染,怕是要灰飛煙滅。
“轟”
地一聲,他身後被狐火波及之處化為齏粉,劍氣劈開的血隨著火焰化作灰。
就在這時候,伏宿聽到一聲突兀的聲音:“你這劍修,倒有幾分本事。”
塗山崛立於高處,睥睨的望著下方掙紮之人,仿佛看著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伏宿緊緊盯著他,雙眸微涼,手中之劍握的更緊。
“你若束手歸降,本君還可放你一馬。”
他單手一點,一道狐火如同颶風呼嘯,襲向伏宿。
“嗯……”
伏宿以劍光奮力化去這股狐火,卻被擊得神識不穩,隻得佇劍於地,後退劃開三步。
衣擺和劍鋒激起塵土飛揚,伏宿冷清的臉上此時卻是半分怯意也無。
“不知死活。”
見伏宿頑固不畫,塗山崛廣袖一揮,青丘上方漫天都是幽藍狐火,形成強大的火罩,竟是要將伏宿連身體帶劍靈燒得一並消散。
火焰呼嘯,靈氣交雜,瞬間,一道颶火襲下。
火焰落下的瞬間,一枝桃枝不知從何處飛來,在千鈞一發之時抽枝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簌簌花雨落下,將伏宿護在樹下。
那狐火被桃樹外的金光所懾,竟是反飛回天際。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棵桃花便在青丘由一顆長成一片,最後竟是長成了一片桃林將青丘的狐族團團圍住。
嬌柔的花瓣此刻如同利刃,刀刀割在那些狐族和狐仙上,一時間,整個青丘竟然被這桃樹林困得陣腳大亂。
不少狐族被蟠桃木困於期間,大驚道:“這是什麼東西?!”
塗山崛並不理會這一片亂象,他閃過襲來的桃花,在空中咬牙切齒,“金衍,你既來了,何不出來?”
他兩掌並起,左手召喚四方火靈,右手並指,一道巨大的九尾虛影衝天而起。若此招一發,連帶青丘方圓幾百裡,都將化為焦土。
就在此時,一陣劍鳴輕響,重光自雲間緩緩落下,現出身形:“塗山崛。”
見到他,塗山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金衍,你終於來了。”
他全然不顧此地還有同族,召喚出巨大的九尾狐火法相,冷笑道:“欲取三靈化體,逆天而行。看來你果然如天問所示,入了魔道。”
“可惜,昔日仙帝身披功德,金光法相,紫氣東來,之後怕是看不到了。”
重光無暇搭理他,緩步走到桃木前,扶起伏宿。
再轉眸子時那雙眼盯著塗山崛,蘊著深深殺意:“怕是以後孤再也看不到塗山仙君。”
頃刻間,他眉間劍紋如蓮綻開,金光大作。
隻見劍光一閃,血迸了出來,灑向高空,緊接著是塗山崛身後狐仙的慘叫。
塗山崛的神情終於微變:“天幕金劍!你,怎麼可能!”他突然直直的望著伏宿,眼中閃過驚異:“莫非……劍靈!?”
重光不受乾擾,視線直直望對方,一動不動。
殺意就像緊繃的琴弦,隨時準備奏出奪命的曲調:“看來你那些同道,消息不太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