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崛瞳孔顫了顫,差點沒有站穩,又立刻回過頭去看重光:“金衍,劍沒了劍靈不過冷兵,以你如今的情況,若運劍便要為劍所食!”
伏宿神色徒然一緊,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
重光回眸給了伏宿一個安心的神情,金色劍光在天空化為九道,又再如此分化八次,組成了一道天幕般的玄奇法陣。
塗山崛見重光居然半分遲疑也沒有,直接使出了劍陣,心下大駭,但是也知曉不可再拖,將紫府中的狐火儘數運轉周身,火海在天際肆虐蔓延。
重光輕聲喝道,天空中的金光向狐火飛去,能灼燒仙軀妖魂的狐火那些金色劍芒之下儘數割裂轉化為靈氣。
那些靈氣被劍光所收,呼嘯著向空中的塗山崛飛去,塗山崛見劍光飛來,不敢大意,運出本命之寶抵抗。
兩勢相擊,一招之下,塗山崛的本命之寶居然被劈得粉碎。
重光將天幕金劍召回,逼近塗山崛。
五千年前的無妄之災和屈辱,便要在此討回。
“孤說過,那日之恥勢必要討還。”
塗山崛突然吼道:“還不快些動手殺了他!妄動神兵,為劍所噬,他如今早已如強弓之末。”
可瞬間,他帶來的狐仙無不便被蟠桃木纏在原地,動彈不得。
塗山瀧她望著滿地的蟠桃木和被困住的狐族,無力道:“老祖,我等不過想要查明青丘狐族無故身亡之事,仙界之爭,我等無力計較,亦不參與。”
重光轉頭看向塗山瀧,手按在劍柄上:“狐族有妖身亡與伏宿無關,事實如何,孤查明後自會給山主交代。”
塗山瀧見重光視線轉來,心中鬆了口氣:“帝君也莫要強行包庇,我族親眼有人見他殺族內三十餘口,證據確鑿!”
重光皺眉,望向伏宿:“孤為他作保!”
塗山崛冷笑:“你已逆天入魔,此話如何可信?”
重光抬首,眼中如刀鋒般銳利:“對,孤今日入魔,便先殺你。”
他一手持劍,數百道劍光在高空而去,天際的雲霧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劇烈地卷動,向著四野淌去,漸漸露出了湛湛的青天。
雲層深處的塗山崛被迫現出身形。
一道劍光自青丘而起,湛藍的天空上多出了一道極細的裂口。
無數似金似玉的光漿,從那道裂口裡流淌下來,遇風而散,化作無數光點,照亮了整個天地。
連遠處的狐仙們都能切膚的感覺到,那掩藏不住的銳利殺意,無可匹敵。
傳言仙妖大戰時仙帝曾一劍破開天河,如今看來絲毫沒有誇大。
重光眼中滿是寒洌殺意:“既然天問示警說孤入魔,孤何不就給你看看,孤若入魔是何等行事?”
既然是塗山崛親自來此,狐尾他便不借了,不如直接取!
劍氣勢不可擋,劃破層層阻礙,塗山崛的本命法寶之前便被斬破,此時隻能以妖之身軀硬抗,再空中被斬下六條尾巴。
塗山崎怒目對桃林內到:“你們還不動手!”
塗山瀧心一橫,吩咐道:“隻捉劍靈,動手!”
她咬牙看向重光:“帝君,今日劍靈必須隨我回青丘查明真相,無論內情如何,塗山瀧日後親自向您交代。”
青丘狐族齊齊結陣:“請帝君讓路!”
重光氣沉紫府,雙足穩穩立在雲中。
一聲金石激鳴,劍氣在這股撞擊中生生爆裂開,將附近的靈氣氣勁卷起,青丘一方天地裡頓時塵土四揚。
十方大陣所成的狐火竟是被重光一劍劈開,塗山崛再次應聲而落。
“三界之中,無人能讓孤讓路!”
重光之聲不大,卻擲地有聲,壓得四方皆喘不過氣。
塗山瀧他們呆愣的望著散落的狐火,心下大駭,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金衍!小心!”伏宿破碎的聲音從蟠桃木中響起。
一股劇痛忽然從胸口擴散開來。
“噗”地一下,重光臉上濺了一臉血,右手突然脫力。
他低頭,看到一支冷冰冰的風刃從後麵刺穿了他的胸口,刺穿皮肉,離他心口隻差了一分一毫的距離
他轉過臉,看到了同樣手中握著法器的人。
“……咳。”
靈氣已儘從他胸口穿透,重光回過身盯著背後重傷他的人,隻覺得一切如此可笑:“是你?”
蟠桃木護主,除了他,此時還有誰能在無聲無息間穿過蟠桃木到他身邊。
地上巨大的九尾緩緩再次幻化為人形。
塗山崛本有九尾,如今已去其六,他緩緩站起來:“你的蟠桃木陣,本無人可破,可惜你給了闕兮的那顆造化珠。”
塗山崛忍著劇痛緩緩走近:“造化珠是你的本源凝結,蟠桃木怎會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