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遭難, 成千上萬的百姓都在向玄門之地遷移,家家戶戶或趕著牛車、或背著老人、小孩,拖著全部家當,晝夜不停地趕路。
天幕山一帶離妖界最近,若是玄盟道宗失守,,這一帶首當其衝, 必將成為妖族,魔族的屠戮之地。
他掌功德生機,而劍主兵戈殺伐,當年天幕金劍出世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沒了完整的劍心與劍意,要再祭煉心間劍不是易事。
重光思慮良久,要在短時間內再次煉成天幕金劍,唯有重回歸墟。
剛入歸墟,息壤之靈便再次出現,隻是這次她並未如之前一樣化為人形:“你回來了?可是醒了?”
重光望著歸墟深處,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您相助,今日前來是要借此地風雷練劍。”
息壤之靈一笑:“無妨,你此前便用過此法,此時何必要特意再言。”
重光再次行禮,恭敬道:“孤此次,要借歸墟眼處借風雷煉劍。”
“歸墟眼?那處的風雷可不同尋常,你可想好了?”
息壤之聲一頓,似乎並不讚同:“那處風雷與吾共化天地,玄妙非常,作為外力倒是不錯,但若外力太過,心劍折損,得不償失。”
重光並不回答息壤的話,隻道:“孤要一月之期將心劍重新練好。”
“一月不成,金衍,若要煉出神兵,不可速成。”息壤有所遲疑,“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息壤化天地,唯剩下這一點靈智在歸墟修養,重光自不會再驚動她:“尚可應付,隻是孤需一月煉出足以封魔之劍,孤需借歸墟之眼的風雷。”
息壤沉默片刻,歎息道:“罷了,那你便去吧。”
重光拱手:“多謝。”
歸墟之地內的風雷依舊,翻滾不息,重光向息壤陳述之後便來到了歸墟中風雷最盛之地——歸墟眼。
歸墟是天地的源頭,內裡風雷之聲浩浩蕩蕩,哪怕光線昏暗,也不難想象四麵八方那等驚濤駭浪的景象。
重光負手立於其間,腳踩金蓮,紫氣與金光加身,淩駕於風雷之上。
伏宿正對上他的目光,手中一劍點出,刹那間風雲雷動,炸開的氣流震斷了他束發的冠,長發儘數飛揚。
“出劍。”
一聲之下,兩枚心間劍緩緩升起
各色雷霆同時劈下,雷聲震耳欲聾,照得人眼前發白,不論是金劍還是雪劍,俱被困住,生生受了這雷霆神通,劍鳴之聲淹沒在雷聲之中。
滾滾氣浪逐漸平息了下來,伏宿任憑長發散落,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兩把緩緩合一的心間劍。
那把雪劍,是他分了金衍的心劍,脫胎而成。
如今要再煉完整的天幕金劍,他的雪劍,勢必要與重光的心間劍融合。
重光望著風雷中的兩把長劍,抬手一推,心火洶洶停留在它們下方。
這火來自他的心頭,廣布他的靈力與氣機。
當年天幕金劍折斷,一分為二,如今要煉劍,先要填補缺失之處。
伏宿亦是緊緊盯著這風雷與心火,隨著二力愈發旺盛,他的手也越來越緊:“金衍,重塑廢時。”
重光望著兩把長劍,語氣堅決:“不差這點時間,孤以歸墟最深處風雷與孤之心火煉劍,若外間清均與塗山闕兮能拖上幾日,勝算更大。”
他轉頭看向伏宿:“劍心蒙塵,當重塑心劍。若非如此,劍亦不成。”
伏宿皺眉:“金衍,你要傾你之力化此劫?你非天道,此間安危與你何乾,不必如此。”
重光轉身麵朝著他,淡淡說:“既擔其位,便承其重,此劫也算由孤而起,今日化劫,也當如此。”
重光望著開始交融的心間劍:“太上之道,萬物芻狗,孤亦如此。”
伏宿闔上眼,停頓片刻後:“吾,亦如此。”
火焰被風雷擊打得飛濺,仿佛夜間得煙火,不斷散開再重聚。
一道驚雷毫無征兆地砸下,正中兩把心劍。
飛花四散,正在此時,兩把劍慢慢懸浮而起,如雙魚緩緩旋轉。
風火雷電齊聚,功德氣運籠罩,心劍正在其中受到外力錘煉。
此時歸墟之眼裡難得得有了不同得氣機,此地被風雷心火之力淋出一片明晃晃的顏色。
重光立於其上,周身靈力氣機隨著此地風雷源源不斷得傾瀉而出,配合著心火繞在心劍之上。
一月煉劍,天方夜談,但重光全然不顧的煉劍,加之歸墟之眼不分晝夜,時光倒顯得逐漸延長。
無休無止。
“金衍,心劍快合一了。”伏宿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金衍,你現在可信手中之劍。”
風雷不絕於耳,重光靈氣一提,迫出一口心頭血。
那血順著他的靈力與風雷形成漩渦此刻風雷中的劍已經近乎合一,心頭血落入心火內,火焰一震。
再一滴心頭血落於劍身,劍聲輕鳴。
以血為靈,劍心為基,風火雷電為力,功德氣運相助,重光靈力不絕,心頭血每日便要如此滲入兩次,直至九日便可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