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手機關機啊……分手啊什麼的……”
“我手機每天24小時開機,從沒關過!”
“分手又是什麼東東?我都母胎單身25年了!沒有對象分什麼手?”
“所以,到底是誰的腦袋有問題?嗯?”
金柯僵在那裡如遭雷擊,他眼睛更紅了,表情很受傷,好像身體都微微搖晃了一下。
這一切是幻覺吧?是他幻聽了吧?愛人其實是在說彆的什麼,很可能是在問他為什麼這麼憔悴,是他這幾天睡得太少又太累所以各個器官的感知都出了問題吧?
“寶,你陪我睡一下好不好?”金柯握住了邢綠的手腕。
“我這幾天沒怎麼睡覺,現在頭很疼,很亂……現在這一切像幻覺一樣不真實,我無法思考了……我們睡一覺,等清醒了再說好不好?”
邢綠看著發小痛苦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點點頭說:“行,那你就在這睡一下吧。”
“你陪我睡,不然我睡不著,我很怕你又消失不見了……”金柯的眼睛裡盛滿了情意,嗓音沙啞,脆弱的表情像個無助的孩子。
邢綠歎了口氣,脫鞋陪金柯一起躺到了床上,手腕還被金柯握著。
唉~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話說,精神病人會不會突然發瘋傷人啊?
嗨!他這身手會怕這個?
想著想著邢綠就這麼睡著了。
旁邊的金柯卻睜開了眼睛,他盯了邢綠幾秒,又湊過去聞了聞。
是愛人的味道。
他輕輕地把邢綠摟到懷裡,這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邢綠醒來時天徹底黑了,臥室裡隻有從客廳照進來的一束光,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發現自己正被金柯摟在懷裡,推了幾下沒有推開,想到金柯眼底的青黑,最終沒忍心叫醒他。
但邢綠現在很清醒,實在是睡不下去了,於是他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分析現在的情況。
首先,他手裡有全部的鑰匙,那麼金柯是怎麼在不破壞門鎖的情況下進來的呢?
他確定自己的鑰匙沒到過彆人手裡,如果是金柯偷偷配了他家鑰匙,那得是四年前從爸爸那裡弄到的鑰匙,但他為什麼今天才出現在這裡來這一出呢?
其次,金柯所說的話全部與現實不符,但他的表現又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跡,這麼說金柯應該是真的得了精神疾病,把幻覺當成了真的。
最後,雖然當時注意力主要在金柯身上,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家裡的幾處不同,他家跟他上次離開前不一樣了。
拖鞋不對,衣櫃裡的衣服不對,床上用品也不對,還多了一個枕頭……
跟爸爸有關的都沒怎麼變,變的都是他的東西,這些都是金柯換的嗎?可是這些東西不像是新的,融入這裡一點都沒有顯得違和,這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在昏暗的環境呆久了,眼睛逐漸適應,他能勉強看清身邊的人了。
上次仔細看他還是高考那年,之後有一年的同學聚會見過一次,但那次他有事去晚了,隻在ktv坐了一會兒沒看清人。
金柯長開了比小時候帥多了,以前眼睛細長還是單眼皮就跟總也睡不醒似的,現在不但炯炯有神還自帶一種冰冷的氣場。
鼻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挺,臉型刀裁般棱角分明,嘴唇……很有肉感,但唇線分明,應該很好親……
操!
想什麼呢?
一定是被今天的事給刺激的!
就算單身久了也不該對硬邦邦的男人感興趣啊!這不是饑不擇食嗎?況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好兄弟……嗯從前的好兄弟。
東想西想了一陣之後,邢綠感覺到肚子餓了。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金柯的懷抱,那人猛的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再睡會兒,我不走,就是餓了去做點兒吃的。”邢綠安撫道。
對待精神病人得像對待小孩一樣有耐心才行。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金柯皺眉,“還是我給你做吧。”
邢綠了然。
噢,原來在金柯的幻想中他是不會做飯的,那他得裝作不會做飯才行。
“好,那你做。”
現在得先順著他,等金柯吃飽喝足休息好精神狀態穩定之後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他生病了得去醫院。
等兩人來到廚房才想起來,這裡不常住人沒有食材。
“我打電話叫樓下曹叔家的排骨飯吧。”邢綠拿出手機翻通訊錄。
金柯攥住他拿著手機的手腕,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老曹排骨飯在三年前就搬到市裡去了。”
“……噢。”邢綠要抽回手,金柯卻沒有鬆開。
“你的手機怎麼換了,之前那個不是才換一個月嗎?”
金柯好像又在心裡確定了什麼,看他的眼神帶上了心疼。
“所以你這幾天失聯是因為手機壞了?買了新手機卻不聯係我是因為失去了部分記憶?你……還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
邢綠覺得不能再陪金柯演了,再編下去就不好往回圓了,到時候他告訴金柯他有精神病,金柯卻堅信是他失憶了可怎麼辦?
“金柯,你現在還困嗎?精神有沒有好點?”邢綠溫和地問道。
金柯略微詫異,愛人為什麼總是避而不談這幾天的事?
難道他不是因為腦袋受傷才導致的失憶,而是因為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愛人到底經曆了什麼?金柯的心臟糾痛起來。
他聲音輕顫道:“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邢綠撇了眼廚房的刀具,覺得在這裡和精神病人交談不太安全,於是拉著金柯回到了臥室。
“金柯,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刺激到你,你做好心理準備,彆激動,千萬彆激動!”
邢綠一臉嚴肅,語氣卻儘量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