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冬臘月,白霜覆蓋著枯枝敗葉……(2 / 2)

那確實夠慘的,要知道原主可沒一天好日子過。不過這個她不是完全沒法忍受,反正欺負她的她會再還回來。

可是,一旦任務量加倍的話,她第二天的直播壓力就會隨之翻倍。

這樣一直惡性循環下去,造成的結局就是她會跟原主一樣悲慘而死。

因此,最好每天都要完成任務。

這時,寧鳶眼前浮現出了一個直播後台的屏幕。

當她看到自己直播間的昵稱時,差點咬了舌頭。

昵稱:苦命寡婦的日常Vlog。

再往下看簡介。

簡介:俺叫寧寧,剛十八歲,就被迫嫁給一個混世魔頭,不料結婚當晚混世魔王就死了,俺成了全村最年輕的寡婦。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沒多久,俺心愛的男人被村裡的首富女兒搶走了……老天,你不睜眼啊。俺天天不是被欺負,就是在被欺負的路上。家人們,俺該怎麼活下去?

寧鳶:“……”

這擺明了是想讓她直播賣慘。

寧鳶隻覺得血往腦門上湧,“可以修改一下昵稱和這主頁簡介嗎?哪怕簡介空著不寫呢?”

係統:“不可以。你還沒有積分。”

寧鳶知道一切要從零開始,認命道,“那開始吧。”

話音剛落,眼前浮現出了一長串紅色的熒光字。

第一天直播任務:

直播時長:1小時;場觀人次不低於200,賣出一件商品。

“就這?”

寧鳶覺得這任務並不難,然而等她看到直播間的數據時。

在線人數:2人

點讚量:60

人氣榜:100000000+

評論區僅有的2條留言:

【一臉懵逼的進來,一臉懵逼的出去】

【有一說一,這小寡婦,看著還挺水靈】

寧鳶:“……”

這麼慘不忍睹的數據,在她那個世界,不花錢投流量根本不可能起來,可她沒錢投流。

寧鳶感到了億點點壓力。

二十一世紀,直播早就成了常態,內容更是五花八門,直播賣貨,直播做菜,直播才藝展示,直播吃東西……

這種日常生活的直播雖然也很常見,但是觀眾看不出直播間裡的一切跟他們所處的世界不是同一個年代嗎?

似乎能感知到她在想什麼,係統進一步解釋,“觀眾以為是搭建的場景。”

寧鳶深吸一口氣,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集齊十萬讚會有獎勵嗎?”

“會獲得一次抽獎的機會。”

“獎品都有什麼?”

“到時會隨機發放。”

寧鳶淡淡掃了一周破敗落後的土坯房,看到那頭老牛正抬起尾巴方便,收回視線,“最好是些有用的東西。”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木門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穿著藍色對襟棉襖的老太婆抄著手走了進來,灰白的頭發挽成一個低低的髻垂在腦後,她進來,看到寧鳶還在床上躺著,操著一口鄉音大聲嚷嚷起來。

“還不起?全天下的老百姓也沒見一個像你這樣過日子的!燒都退了,飯也不吃,給我躺這兒裝死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原主的婆婆劉桂枝,也是欺負她最多的一個。

寧鳶不慌不忙地掃了一眼後台數據,隨著劉桂枝的出現,直播間忽然湧進來三個人,在線人數達到了5個。

原本如死水一般的評論區,也蹦出了幾條新留言。

【這老太婆誰啊?】

【是誰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寡婦的親媽。】

【你們是新來的吧?這是她婆婆!大家快來圍觀受氣包如何被欺負的。】

這時,上帝視角的“攝像機”緩緩對準了床腿邊的大瓷碗。

特寫鏡頭下,隻見臟兮兮的大瓷碗裡麵是半碗發黃的麵糊糊,表麵積了一層灰。

這東西,確定是給人吃的?

昨天不知從哪兒跑來一隻臟兮兮的小土狗,興衝衝地奔到這碗飯前,結果抽了抽鼻頭,掉頭就跑。

寧鳶才不吃這種狗都嫌棄的餿飯,她伸出一根手指,勾起被子的一角,把頭又往被窩裡縮了縮。

劉桂枝:“……”

見寧鳶對自己不理不睬,劉桂枝登時火冒三丈,決定往她痛處刺,兩片灰白的嘴唇上下一碰,開始辱罵起來。

“你說你年紀輕輕咋這麼不要臉呢?大乾才死了不到一年,你就見天兒想著找野男人,找就找吧,還偏偏招惹陳駿!”

陳駿?

寧鳶在腦海裡搜索著關鍵詞。

陳駿是小說裡的男主,也是原主曾經的青梅竹馬,高中畢業後做了鎮小學的語文老師。因為長得一表人才,被首富的女兒看上,跟人家半推半就地處了對象。

而原主對他仍然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老太婆沙啞的嗓子像是卡了一口吐不出的濃痰,說話時猶如拉風箱,罵起人來卻像機關槍直突突,又狠又毒,“彆說是趙家屯,整個鎮上誰不知道陳駿現在是張老板未來的女婿,我看你也是活膩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騷貨!把我們老趙家的臉都丟儘了!還不如讓你病死算了!呸!”

似乎是習慣了她的謾罵,寧鳶無動於衷地翻了個身,揪出破被裡露出的棉絮團成球塞進耳朵,頓時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劉桂枝目眥儘裂:“……”

寧鳶穿過來的這個時刻,正是原主聽說陳駿和鎮上首富女兒在處對象後,深受打擊,找他核實時被劉桂枝撞見了。

劉桂枝覺得她給自己死去的兒子帶綠帽子,心生怨懟。

下雨天,不僅故意把原主的房門鎖上不讓她進屋,還把她的被褥都扔進了雨裡,當晚,原主淋了雨,又蓋著潮濕的被子,受涼發高燒,燒到四十度昏死了過去。

劉桂枝一怕鬨出人命,二是還想著繼續榨取她的勞動力,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村醫生那裡拿了退燒藥給她灌下。

寧鳶剛穿過來時,腦子差點兒被燒成漿糊。

劉桂枝罵得口乾舌燥,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不痛快極了,“裝裝裝!光給你看病就花了我兩塊錢!趕緊起來割草!不然我把你扔到豬圈裡喂豬!”

說著抓起牆角的掃把,對著寧鳶高高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