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不滿意?”水衣隨後進來,“閣主不喜歡紅色嗎?”他瞥了眼我身上的紅衣問道。
“……”我掀起眼前的紅色簾帳,看向不遠處的紅色大床,“我想沐浴,水衣讓人為我準備吧。”
“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後麵,閣主隨我來。”水衣一身白衣走在這紅色的房間裡,看著更覺顯眼。
隨他來到浴池邊,我蹲下身用手試了試水溫,滿意地點點頭:“恩,不錯,本閣主要沐浴了,你可以下去了。”
水衣細長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笑著對我說:“閣主沐浴便是,我在旁邊伺候。”
我脫下靴子朝水衣砸了過去,吼道:“你給我出去。”
水衣輕巧地躲過靴子,哈哈樂著走了出去。
水衣在隨後的兩天裡對星格外殷勤,又是討教詩詞歌賦,又是贈送絕世寶劍。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水衣放出什麼招他都接著,兩人看上去好的跟親兄弟似的。他們這是唱的那一出啊?我和水流麵麵相覷。
明天就要上雲霧山了,水衣特意準備了一桌好菜為我們餞行,桌上還說了些祝閣主旗開得勝之類的話,我微笑著一一應了。吃到一半,星抬頭看向我:“008,咳,閣主,明天讓水衣和我們一起去行嗎?”
我嘴角彎了彎,水衣找到星原來是想讓他當說客,想想也是,其實星比我好說話。不過星到底拿了水衣多少好處啊?
我抬眼看了看水衣,水衣正低著頭假裝喝湯,我又將眼轉向水流,水流無奈一笑:“閣主,我找兩個人保護水衣安全便是。”
這人怎麼也幫水衣說話了,難道也收了水衣的好處?看見我眼中的疑問,水流輕笑著搖了搖頭,“水衣為了在我們之前趕到這兒,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他吃了什麼苦?”我疑惑地問道。
水衣聞言抬頭,趕忙說道:“沒什麼沒什麼,閣主吃菜吃菜。”
“好吧,一起去吧,不過水衣要易容,跟在我身邊便是。”我心中歎了口氣,這樣費力非要跟我一起去,又是何苦呢。
睡前我拿了瓶傷藥走到水衣房門外,敲了敲門,問道:“水衣休息了嗎?”
水衣鬆鬆披了一件外袍來給我開門。他未著裡衣,一大片小麥色的胸膛裸露在外,及膝的黑色長發未束,渾身透著一種白日見不到的慵懶風情。看到我後水衣勾唇一笑:“閣主找我何事?”
我把藥遞給他:“這是專治外傷的良藥,你應該用的上。”說完轉身便走,這家夥又在勾引我。
水衣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轉頭盯著他,斥道:“放手。”
“閣主不進來坐坐?”水衣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拉進屋子。不遠處就有巡夜的人,我不想把動靜鬨大了,算了,我還怕他不成。
進了屋我坐在桌前打量著周圍的擺設,嗬嗬,到處都是白色,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東方喝茶。”水衣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我。
我接過茶杯,低頭飲了口茶。
“東方?”水衣喚我。
“何事?”我抬眼看他。
“不幫我上藥嗎?”水衣委屈地盯著我。
“嗬嗬,你哪裡受傷了?”我倒要看看這家夥還想耍什麼花樣。
水衣把手伸到我眼前。就著燭光一看,他的手掌都被磨爛了,我低歎一聲,拿過傷藥幫他細細抹上。翻過他的手看了看,原本被竹簽穿通的指尖已經長出了新的指甲,慘不忍睹的傷痕隻剩下了淡淡的印子,恢複的還不錯。
我抬頭瞪他一眼:“你這是自作自受,誰讓你騎馬騎這麼急,又沒人追殺你。”
“東方好狠的心,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忍心責罵我。”水衣走到床邊趴在床上,“東方過來,我的腿上和屁股上都是傷。”
我一口氣噎在喉嚨:“你……”
“那我的傷就爛著吧,我不會讓彆人給我上藥的,反正我也死不了。”白衣蒙著頭發出要死不活的聲音。
我心裡又氣又憐,這人忍了這麼些天,傷處會不會發炎了?走過去拉下他的褲子檢查,看到他紅腫的屁股和大腿內側的傷口,沒想象的嚴重,我鬆了一口氣,挖了好大一塊傷藥塗在他的屁股和腿上,又幫他重新拉好褲子。
做完這些找到屋裡的清水淨了手,回頭看到水衣正歪著腦袋看我。
“看什麼?”我挑眉,“你好好休息吧,塗了我配的藥明天就能消腫了。”
“……很少有人看到我的身體還能如此鎮靜,我是不是變醜了?”水衣眼裡充滿疑惑。
我假裝無奈一笑:“不是你醜,是我學醫時活人死人都看過不少,早就麻木了。”
說完不等水衣答話,便快速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