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文徹,又和小貓小狐狸笑鬨到深夜,我和星便回房休息了。
半夜,聽到屋頂地響動,我緩緩睜開眼。星也醒了,準備出去看看。我示意他彆動,幫他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說道:“我去。”抓過衣服套在身上,飛身上了屋頂。
屋頂上的黑影快速逃遁,我在後麵緊追不舍。
追到了一處樹林邊,黑衣人拿下了臉上的蒙麵布巾。
“水流?你大晚上的玩我呢?”我站在夜風中淩亂著,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水流問道,聲音低沉溫柔。
我回頭瞪他:“你為什麼這麼做?”
“嗬嗬……哈哈……”水流先是低笑,接著大笑,情緒很激動。
我看著水流,覺得他今晚很不對勁。
“跟我走。”水流向我伸出一隻手。
“好。”我亦把手伸向他。就在我們的手快要觸碰到時,我疾速變招,試圖扣住他的脈門。水流一動不動,任我扣住脈門。一瞬間的驚訝過後,我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曾經送給我的迷藥,讓我防身用的。”水流解釋著我現在渾身沒有力氣的原因。
“嗬嗬……”我還能說什麼,認命地閉上了眼,自作孽,不可活。
水流將我安置在花都郊外一處清雅精致的院舍中。
我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滑膩的蠶絲被,鼻間縈繞著清幽的百合香,若沒有身邊複雜的眼光盯著我,我想我會睡得更舒服。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睜開眼睛:“我怕了還不成嗎,彆再這麼盯著我了。”
水流薄唇輕抿,垂下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他這麼一副樣子,我不禁笑歎:“你受了什麼委屈?”
水流抬眼,黑亮的眸子定定看著我:“墨白,墨痕被北國的皇帝抓了,他們要無痕閣查探的人就是你,若無痕閣查不出來,他們便要將墨痕殺了。”
“墨白……”水流伸出手來輕撫我的臉,“……我從小被師父收養,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眼看著師父……”水流的指尖微涼,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我的發:“可我也不願意把你交給那些人,墨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水流夢囈般自言自語,眼神已有些呆滯了。
當初製出□□便知道自己不能善終,沒想到竟然連累到墨痕,此事畢竟因我而起,由自己負責也是應該。
心下了然,我有些無奈地閉上眼:“你把我交出去吧。閣主玉牌在我懷裡,你幫我把它還給墨痕。”
水流輕輕關上房門,來到院中。
“主事,是否傳信給北國?”院中憑空出現一個黑衣人。
水流似早有預料,一點兒也不驚訝。他抬起蒙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楚的眼睛,慢慢說道:“告訴他們那人跑了,我去追蹤。”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再次消失,水流呼出一口氣。
“給自己兩天時間,就兩天時間……”水流一個人在院中喃喃自語。
第二天一早,我被食物的香氣叫醒。水流給我下的迷藥曾被我取名“我倒”。一沾及倒,一倒三天。就算我有些抗藥性,想回複體力,也得兩天以後了。如今我雖然能勉強抬起胳膊,但筷子是握不住的。
水流親自端了熱水來給我洗漱,將我的一頭銀發梳散後,便把我抱到了飯桌旁。
我側坐在水流的腿上,一抬眼便能看到水流線條優美的脖頸和下巴。縱使我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水流,你把我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就行了,不用這麼辛苦地抱著我,我知道自己不輕。”我無奈地說道。
水流略略低頭:“這樣比較方便。墨白想吃什麼?”
我見他絲毫沒有把我放到一邊的意思,也就不再在此問題上糾纏,轉頭看向滿桌的美食。
水流見我把目光停在了一籠晶瑩可愛的湯包上,便舉筷夾起一個湯包,放在湯匙中。又用筷頭輕輕挑破薄薄的麵皮,讓濃香的湯汁流了出來。水流將湯匙中冒著熱氣的湯吹了吹後,才遞到我的嘴邊。
我就著他的手喝完了湯匙中的湯,窘迫到不知這湯是什麼味,又咬了一口他夾過來的包子。我實在受不了這曖昧的氣氛,於是開口道:“水流,你也吃啊。”
水流對著我輕輕一笑,把我咬了一口的包子塞進了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