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找不到啊。
皇室花園也太大了,培植的花全部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品種,花期不受季節限製,顏色也相當特殊。
“為什麼要種這種紫色的花嘛!”
白昧挫敗地蹲在花叢邊上。與那家夥相似的花色們大大擾亂了自己的尋找,而玫瑰極夜的粉紫天色更是雪上加霜。
也許皇室的植物師與園丁們正是考慮到當下的特殊氣象、玫瑰永夜,才刻意將皇室花園的花朵們都換成了與粉紫天光相呼應的顏色,算得上一種精致的設計。
但對於白昧來說,天空也好,花朵也好,居然全部都和那家夥是一模一樣的顏色。配合著始終沒有結果的搜找行動,簡直使人煩躁得不行。
白昧仰頭看著那熟悉的天色,忍不住想起一些不著邊際的荒誕可能:
……總不會真的就這麼飛到大氣層去了吧!
如果那家夥真的直接去了星際流浪的話,自己怎麼辦?沒有精神體的向導會被當成怪人嗎?
白昧越想越越覺得離譜。在昨晚,幼教機器人剛好講了星盜主題的繪本故事,白昧逐漸變得真情實感地擔心起來,站起身來打算繼續尋找。
“蛋……嗚啊!”
不知不覺間已經蹲了挺久,腿居然有點麻。驟然站起的動作讓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一邊傾斜,馬上就要摔倒在花叢裡。
撞上這些帶著刺的花,肯定會很痛的吧。白昧萬念俱灰地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預料之內的痛意卻遲遲沒有出現。
“……?”
他驚訝地睜開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背後傳來溫熱的體溫,有個和自己年齡相似的孩子發出了一聲悶哼。
居然被誰救了,白昧相當詫異。
白昧從晚會上溜出來時,皇帝阿斯特拉正在宴廳與人聊天,在場所有的大人都關注著那裡,所以皇室花園裡寥寥無人,隻有出入口的幾個護衛。
而在自己摔倒之前,這條石路上更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這個人是從哪來的?也是像自己一樣溜出來的嗎?
白昧好奇地看向那個突然出現、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同齡孩子。自己的整個身子幾乎都摔在了他的身上,彆說是玫瑰刺了,連地上的砂塵都沒沾到多少。
懷揣著感激之情,白昧看向那個托住自己的人,準備好好道謝。而就在看清對方臉的一瞬間,他的心臟在這一刻撲通撲通地劇烈跳躍起來。
是因為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嗎?還是因為眼前驚豔瑰麗的顏色?
“好漂亮……”劇烈的情感與意識讓白昧的話語不由自主地說出口,像是失神的喃喃。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白昧驟然驚醒,紫粉色的皇室花園與心頭鮮活的情緒全部散去,甚至連蹤跡也一並被抹去。
因為那抹顏色而心潮澎湃的感覺還沒完全散去,但夢中的一切已經徹底消退。醒來的白昧隻能品嘗到自己雀躍與激動的情緒,卻沒辦法想起任何的後續和過程。
是什麼東西好漂亮來著?剛剛是做了個什麼樣的夢來著?
他的頭有些疼,忍不住想抬手去揉太陽穴。但手腕上有些重,低頭便看見幼虎正趴在自己的手腕上,驚喜地看向醒來的自己。
他躺在自己的房間,而黎時初與叁叁都在床邊,驚喜地向他看過來。而星蹭著白昧的手腕撒嬌:“嗷嗚!”
白昧徹底放棄糾結夢境遺留的殘留情緒。他伸手摸了摸星的腦袋,幫它把弄歪的眼罩扶正,同時聽到黎時初的聲音。
“學長,先把補劑喝了吧。”
幼虎的主人在一邊擔心地看向自己,看來是在昏迷其間一直在照顧著白昧。
白昧沒有按之前安排好地那樣、在力竭症狀出現時及時停止,此刻對上黎時初時不免心虛。
但黎時初沒有任何想要責怪自己的意思,他隻是體貼地把補劑遞給自己,並沒有提起這事的打算。反倒是白昧因為負罪感而主動開口:
“抱歉,當時我該停下來的。”
“可學長做到了,學長果然很厲害啊。”黎時初的微笑澄澈而乾淨,是坦率的肯定與讚美。
白昧握著補劑瓶的手悄悄用力了些,最終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帶著一點隻覺黎時初的性格確實是好過頭了,直接把責任追究環節覆蓋成了表彰環節。
雖然隊友善良地原諒了自己,但白昧心裡還是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了複盤。這次純粹是莫名其妙運氣好,精神域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狀態調整,才能順利實現目標。
下次果然還是該量力而為適可而止嗎?總不可能一直這麼好運。
“白昧,真的很謝謝你。”叁叁伏在床側,在白昧喝完補劑後遞上一杯水。他明顯的乖巧讓白昧哭笑不得,他道謝著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