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報告(五) 禾亞緒怎麼可能比白昧……(1 / 2)

星虎帶著小水母,從台上的後門離開了眾人的眼前。

這場總結會便順利地繼續了下去。學生們雖然表麵上不再當眾討論,但在各個通訊頻道上,關於白昧精神體、以及它與黎時初精神體那奇異的親昵,以及成為了最熱門的話題,一舉打敗之前的“白昧那個精神力殘疾是怎麼拿到實踐滿分的?”。

這些消息傳到後期,再到白之宜耳朵裡時,再一次變成了“PUA高手當眾示威施壓,可憐小白花白昧何其無辜”的套路。

白之宜信誓旦旦,盞燕倒吸一口涼氣,尤尤卉火上澆油,這些都是後話了。

在總結會上,白昧總算逐漸在一次次遊刃有餘的問答中緩解了緊張。他這些天的功課可不是白做的,黎時初寫在實踐報告裡的理論點他都已經學透了。

黎時初一開始還很擔心白昧的緊張,時不時幫白昧補充幾句。等白昧徹底進入狀態以後,他便隻是微笑著在旁邊點頭。

突然,他抬頭看向角落。

白昧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微微歪頭,是在詢問怎麼了,黎時初便趕緊搖頭示意沒什麼。

位於角落的一扇門開閉之後,一位哨兵從總結會的會場走了出去。

橙色的頭發讓他的形象總是與正麵積極的詞彙相關,這也正是時砂苦心經營的人設:溫和,親切,禮儀到位,熱心善良,像太陽一樣和煦的君主繼承人。

但此刻,這燦爛的顏色卻也無法掩蓋他滿臉的陰霾。

他沉默地走著,手環卻突然響了起來,是有人來電。

看到了來電人的名字,時砂輕輕“嘖”了一聲,但還是接了起來,語氣冷淡地喊出那人的名字:

“禾亞緒?做什麼?”

在電話的那邊,禾亞緒並沒有立刻說話。他停頓了一瞬,把時砂在這兩句話裡的情緒分析得徹徹底底,才帶著一點譏笑意味地開口:

“我都說了,去參加總結會就是自取其辱,你還非要去啊?你是真的覺得黎時初或者白昧是水貨,他們會在展示裡出醜?彆做夢了。”

“你怎麼說話的?現在真是徹底不裝了。你處心積慮跟我告白,應該不是為了打電話嘲笑我不如黎時初的吧。你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口一句‘我愛你’的騙子。”

不知道是哪句話踩中了禾亞緒的痛腳,他的語氣瞬間變得極其尖銳:

“我是騙子?那你是什麼?行,你就當我是騙子吧,那你時砂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騙我說白昧喜歡你?你是不是自我感覺也太好了?”

“白昧就是喜歡我!”時砂咬牙切齒道:“你憑什麼說白昧不喜歡我?就因為你拿‘愛我’當作謊言,就覺得這世界上沒人愛我嗎?”

“……時砂,腦子有病就趕緊去治。阿斯特拉有愧於你和黎時初,你跟他說要治病,他不會放棄你的。”

禾亞緒的聲音重新變得冷靜,如果認真去聽,便能聽到裡麵的冷酷意味:“但是我會放棄你,傻逼。”

“你說什麼?”

“看來杏奏的死確實讓你悲痛,你到現在還沒能明白什麼是愛。我告訴你吧,這個世界上就是沒人愛你。阿斯特拉對你好是因為他答應了紗信,根本不是因為愛你。白昧對你好是因為他是個笨蛋,也根本不是因為愛你。至於我……”

禾亞緒抿了下嘴,繼續說下去:

“我和你告白的那天,我真的挺開心的。但那也不是因為愛你,那甚至不是因為愛。想要被愛的話至少要有愛的能力,冷眼旁觀而蔑視愛的家夥是不可能被愛的……像這種事,連我這樣的人都知道。所以你這自以為被一堆人愛著、自我感覺過於良好的自信人渣,少再擺出那副高高再上的模樣了,不然也太可笑了吧?”

說完,他也不等時砂的回應,便自顧自地掛斷了電話。

論真實想法,其實禾亞緒也很瞧不起時砂的人生態度。

因為見到了英明偉大的父親被愛所困,做出了種種劣跡,就表麵上瞧不起愛、實際上害怕著愛。但對愛的向往又在隱秘地生長,最終就導致了他產生了諸多的“他/她好像在愛我”的錯覺。

傻逼自信男一個。

禾亞緒厭煩地把與時砂的通話記錄刪除。

如果是以前,他倒是有耐心再與時砂虛與委蛇一陣子,畢竟再怎麼說,時砂也是帝國的繼承人,唯一的皇儲殿下。禾亞緒自知,自己也是爛人一個,最不缺的就是冠冕堂皇的戲碼表演,尤其是與利益相關的時候。

但一方麵,在瑚星上黎時初對白昧的過度保護引起了時砂的警覺,這位皇子用儘了手上的資源,最後居然真的找到了‘雙子星鏈接’的事情。白昧與禾亞緒的關係就此暴露,時砂對禾亞緒的觀感也有了變化。

而另一方麵,就算時砂未來可能成為掌握帝國權勢的皇帝,但那與禾亞緒又有什麼關係呢?黎時初從自己這裡撕裂了海豹,不可能是為了什麼報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