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下望去的時候,日城離我們是那麼的近。可是真正走到城門口卻用了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隻見城門大開,兩側城門搖搖欲墜。灰色的城牆很高差不多有十米左右,不過外表有著如蜘蛛般的裂痕,密密麻麻一片,看了讓人觸目驚心。
我隨他走進城內,借著月光,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破敗荒蕪的模樣,十室九空,偶爾可見零散的燈光從破落的窗口透過,敞開的大門裡麵幾人靠在自家的水井旁邊,奄奄一息。我不忍再看,轉過頭向白文軒看去,苦澀道:“我們即便來到這裡,跟處在荒漠又有何分彆?”
“唉,但願他們還在,跟我來吧”他眼中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帶著我在這些低矮的民房中七拐八拐,最後穿過一個陌生人家的後院,才在另一個陌生的房門前停下。從外表看去,這間屋子跟彆的房屋沒有什麼差彆,連房門也是半掩,留心查看一遍才發現這間屋子正好被其它低矮的房舍掩蓋,不注意真的很容易忽略這樣一處平凡的地方。隻見他並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反而在門口的牆角下用腳踢了踢那有點凸出的土磚。在我以為馬上就會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會有人從門裡探出個腦袋彼此對個暗號什麼的時候,他又拉著我走到房後,在牆上摸索敲打一陣。我想這回牆上怎麼的也應該出現個暗門啥的吧,不料他卻走到一旁的枯井邊席地而坐,並向我招了招手。這又是怎麼個狀況?當我走到他身邊,屁股還沒來得及挨到大地的時候,隻聽嗖嗖聲響,屋後的空地上就憑空多出了二個臉帶麵具的黑衣人。
“參見少主!”二人齊聲而跪。
“起來吧,換個地方再談。”他漠然擺了擺手。二人領命起身,快速來至井邊,從懷裡各掏出一個碟子大小的玉器鑲進枯井內壁,而後枯井神奇的向左移了半米,露出向下的台階。一個黑衣人率先走下去,身影立刻消失在黑暗裡。隨後他也拉著我的手走下台階。
剛走了幾步,就聽另一黑衣人緊隨其後,而上方傳來細微的聲響,把最後一點光亮吞沒。正當我想在包裡翻找隨身攜帶的小巧手電時,又聽見一聲輕響,前方石壁兩側突然燃起火苗,原來是先前進去的黑衣人點燃了油燈。再往前走了不遠就到了台階的儘頭,前麵是二米見方的單獨石室,右側有一幽暗的過道不知通向哪裡。他領我走到石室裡唯一的石桌前坐下,做了個手勢,隻見二個身穿藍衣長相平凡卻麵色剛毅的年輕人各端了一盤食物過來放到我們麵前。
“還看什麼?不趕緊吃?”他衝我打趣道。我小臉微紅,心想可算找著組織了,一邊給他和自己杯裡倒滿了水一邊拿起筷子夾了菜放進碗裡不顧形象的狂吃起來。我是又累又餓,身心疲憊啊。什麼矜持都顧不得了。偷偷抬頭瞅了他一眼,隻見他端著杯子,不緊不慢的喝著水,時而夾夾菜放到我碗裡。全然不顧旁邊恭順站著的兩人眼裡露出驚愕的神情,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沒見過餓了這麼些天吃飯仍然如此斯文的人。而他無視我的白眼,仍然“陶醉”在給我夾菜的樂趣之中。好吧我忘記了,我還戴著墨鏡呢,白白浪費了N多表情,隻好化悲憤為食欲……。
吃完飯,簡單的梳洗一番,就被他安頓在石床上就寢。
“這地方有點瘮人——”
“嗬嗬——在荒漠時怎麼沒見你怕過?”他掖了掖我的被角。我想說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可話到嘴邊又咽回肚裡。沒見他旁邊還站著二個燈泡呢麼。
“你放心睡吧——你睡著之前我是不會走的。”他坐在我床邊,伸手無奈的掐了下我的臉蛋。而得到他的保證後,我的精神終於放鬆,困意襲來,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陷入睡夢中。
“少主……”站在他倆側的其中一個藍衣人突然出聲。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換個地方說話——”便走入右側那幽暗的過道裡。
原來過道通往的地方是另一間石室,四周全是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放滿了寫了人名的各類紙卷,白文軒剛走過去坐在左側書架旁的石凳上,那倆名藍衣人就立刻跪倒在地齊聲道:“請小主責罰。”
“哦?”白文軒冷笑了兩聲,“怎麼個罰法?留個全屍?”說罷兩名黑衣人舉起手就要往天靈蓋上拍去。白文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冷聲道:“罷了,命先留著,我還有用。起來回話吧。”
“謝少主——”倆名藍衣人擦了擦額前的汗,急忙起身.
可查到在上水遇到伏擊的人馬是誰人指派?”白文軒用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問道。
二人唯唯諾諾不敢知聲,抬頭看見白文軒陰沉的臉色,嚇得剛離開地的膝蓋又再次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回少主,從上水傳來的情報——是——是大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