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悅心抬頭看她,麵無表情地開口,“多慮了。”
她甚至不願和花奚多說一句話,抬腿便要走,這時花奚忽然大力拉住她的手,“不喜歡就說出來啊,彆擺一副大度的樣子。”
盛悅心麵色驟然一變,驚慌失措地想甩開的手,不成想用力過猛,一把把她推到灶台上,導致花奚失手打翻香爐,手不小心被灼傷。
花奚看樣子並不痛,直起身整理好衣冠,扯唇看著她身影離去。
半晌過後,主持撿起掉落的香爐,上前勸住花奚,“施主,緣分不可勉強。”
這話惹得花奚臉色巨變,眼底充斥著戾氣不滿地蹬著他,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我偏要,會怎樣。”
時祁很是不解,這和花奚說的大有出處,牽牛花精受過盛悅心的恩惠,理應報答沒有理由挑釁三番。
回到房間,盛悅心直接癱軟在床,一口鮮血吐在帕子上,顫顫巍巍地冷笑,偌大的宮殿竟沒有一個丫鬟上前攙扶。
難不成花奚使用妖術了?沉思片刻,時祁害怕會傷及蘇姬便問她,“蘇姬?你可以倒杯水。”
蘇姬看不見但可以聽得到,隻見倒在床上的盛悅心慌神半刻,撐起身子去夠水杯,整個手哆哆嗦嗦地倒水。
時祁知道她這是聽到了,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去,轉身去了花奚的房間。
即便聞不到任何味道,時祁也知道她的房間彌漫著各種香味,花奚坐在窗邊眼眸溫柔地給花鬆土,完全沒有剛才不愉快的神色。
她笑地滲人,但動作依舊輕柔,把每一盆牽牛花都澆上水。
時祁湊近去看,猛然一驚,她澆的是滾燙的開水,花盆還冒著熱氣。
沒一會兒,所有的花便枯萎垂下,奄奄一息。
夢裡的場景更像是碎片,好景不長盛悅心病危身亡,北冥王抱著她冰冷的身子,萬分悲痛,隻是不見花奚的身影。
而北冥王也像是失了魂般,整天困在盛悅心待過的房間裡,晝夜顛倒地活著,終於他走向了那把多年隨他征戰地長劍,鬼魅地大笑後,一劍插進自己的心臟,鮮紅地血抹在兩側,直直倒在地上。
時祁以為幻境就此結束,忽然隻感覺天旋地轉,時祁跟著蘇姬來到一顆巨大的還魂樹前,碩大地樹中有個無底深的洞,盤旋一條一條的魂魄。
此時,時祁再呼喊蘇姬,一聲一聲叫她,蘇姬完全不理,目光渙散,像著魔般朝大樹慢慢移動。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盛悅心的身體,沒有了剛開始走路地不自然。
漸漸地蘇姬已經沒有意識,時祁看著蘇姬一步步沉淪,囫圇不語。
夢裡許多都是與現實相反,或者說全是造夢人編製的謊言。
時祁呼吸一滯,猶如巨石堵在胸口,可怕的幻想充斥在他的腦中,他似乎知道花奚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