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綿綿,吹起她衣訣,也帶走她臉上掛的笑容。
蘇姬恢複冷靜的麵孔,心如止水。
等到她的消失在尤伽的視野內,沒有任何猶豫地拔掉珠釵,攥在手心,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一回來就見三人圍在桌前密謀,還有一個女人被綁在一旁,正是給她一刀的瘋女人。
蘇姬與她對視,她眼光迷離,肆意地笑而不語,十分可憐。
對視一刻蘇姬都發顫,她忘不了當時女人渾身散出的恐怖。
時祁以為她冷,遞來提前準備好的熱茶給她,歪頭低聲說:“早知道應該提醒你多穿點。”
蘇姬臉色從剛剛僵硬抽離出,溫和的回應他,“謝謝。”
阮昭癱坐在椅子上,扔起一粒花生米落在嘴中,慵懶散漫的打趣道:“沒想到祭司如此細心呢。”
時祁反應很快,“自是比不上你的直接坦誠,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阮昭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剛才,三人已說明白各自的目的,消除顧慮了。
阮昭是殺手借此來撈金,拿錢聽命,此次他來西洲的目的是把這瘋女人送出宮,至於其原因……
雇主是不會透露的。
當然,讓阮昭心甘情願說出實話全部都是禾玉盈的功勞。
時祁三番兩次想套他的話全被搪塞住,而禾玉盈輕輕一笑,直接張口詢問,阮昭便全盤托出。
“……”
禾玉盈也是聰明人,沒有告訴阮昭實話,而是把他們事先商量的話術亮出。
同阮昭講裝作祭司進宮,是因為長公主頭上戴的抹額是她亡母的遺物,但有著雲泥之彆不敢明目張膽的要,偶然發現古塔裡奇怪的哭聲,便想以此來威脅長公主,拿到抹額。
除把靈石省略外,一切都吻合。
她長相靈動,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阮昭聽完隻是笑了笑,還主動幫助他們出主意拿抹額,似乎是真的相信了。
此時,蘇姬進屋時,他們也剛剛交換完彼此的信息。
蘇姬小口用舌頭卷著茶水喝,靜靜地聽他們討論,不時點頭迎合。
時祁幫忙把古塔的女人送出去,阮昭幫助他們拿抹額。
禾玉盈問:“那咱們什麼時候把她送出去。”
“最好的時間便是花朝節,趁著人多把她送出去。”時祁說。
四人都覺得這方案可行,可以讓她辦成戲班子,順理成章地出宮。
蘇姬咽下一口水問:“這幾天怎麼辦?”
時祁眼眸流轉看向禾玉盈。
“好吧,先待在我那裡。”禾玉盈也是這樣打算的,點點頭說。
雖說這女人會點法術,但與禾玉盈正經修仙的,還差十萬八千裡,對付她處處有餘。
就在大家都同意時,一道不和諧的嗓音響起。
“不行,太危險了,你一個姑娘怎麼對付得了她。”阮昭眉頭緊蹙,擔心地說道。
把人打暈在地並點她啞穴的禾玉盈:“……”
“沒事,我能應付來。”禾玉盈說。
阮昭反駁她,聲調堅定,“你不能。”
“我能。”
“你不能。”
“我……”
時祁打斷他們無意義的對話,“那你說怎麼辦。”
在一旁看戲的蘇姬,圓溜的眼睛瞪得大大,不敢錯過他們臉上任何精彩的表情。
阮昭直起身,不要臉皮的說:“我去陪你啊。”
禾玉盈:“……”
時祁:“……”
桌上唯有蘇姬心裡激動,眼珠在兩人之間打轉,不斷地給禾玉盈遞眼神,讓她恭敬不如從命。
禾玉盈語氣生硬,一字一頓道:“不、用。”
說完,離開座位帶著地上的女人回去了。
時祁淡淡道:“閣下可要適可而止。”
阮昭斂起笑意,傾身到時祁身前,狠狠抓了一把花生米大步出去,連門都不關。
蘇姬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忍不住吐槽,“他可真幼稚。”
房內一瞬安靜下來,蘇姬揉著腰哈了一個哈欠,打算也回房休息。
但時祁一點想讓她走的意思都沒有,抵著門,冷冷開口:“看夠了?”
蘇姬愣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眼睛乾脆長在他身上好了。”時祁嗓音低啞。
他?
蘇姬反應過來後,嗤的一聲笑出來,勾著尾音,“道長,怎麼能對自己不自信呢。”
她向時祁走進,指尖撩撥他的胸前的衣襟,再順勢攀附上他的脖頸,眼波似有春水蕩漾,音色綿綿,“我眼裡隻有道長啊。”
這話無疑取悅了時祁,幾秒後清冷的麵容才恢複平靜。
他大手扣著她的後腰,攬入懷中,低身把頭埋進她頸窩,以一種貪戀的姿態用力攝取她身上的香氣。
炙熱的氣息散在蘇姬的肌膚上,心頭酥酥麻麻。
良久,時祁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沉悶不滿地說:“你不許看彆人。”
她像哄小孩一樣,輕拍著他的背,一遍有一遍的重複,“知道了,知道了……”
室內,燭光隱晦不明,白衣道士擁著狐妖少女纖細的腰肢,緊緊鎖住不願離開,懷中的少女下巴靠在他肩頭,笑得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