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姬很早就醒了,許是昨晚和時祁抱了許久,久到她以為能發生點什麼,最好是今早都下不來床的那種。
結果那個木頭隻是單純地把她抱到床上後,附身親了她的額頭,然後拍拍袖子走了。
蘇姬一時語塞,看著自己魅惑的臉蛋和豐盈的身材,死活想不明白差哪步。
可能是時祁不知好歹吧。
但所幸一夜好夢,於是蘇姬早早去尤厘公主的院子裡曬太陽,享受著投喂的甜瓜。
她隻是答應時祁不去和尤伽看珠寶,但沒說不能找尤厘玩啊。
尤厘公主放棄了扔球這個累死狐狸的遊戲,開始與侍女玩起了毽子。
她踢得很好,明媚的笑氤氳在光下,一來一回很少讓毽子落地,很快踢得滿頭大汗。
蘇姬這才注意到,尤厘公主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名侍衛。
他殷切地用手帕幫公主把汗抹去,又把提前準備好的涼茶遞給她。
那眼神跟看一隻軟乎乎的小白兔一模一樣,隨時把她占有吞入腹中。
但尤厘不是她,不能察覺到小白兔悄悄落入了大灰狼的陷阱裡。
蘇姬舔了舔嘴角甜瓜的汁水,食不知味。
尤厘喝完茶抱起小狐狸給她順毛,看了一下桌上的空盤,溫柔說:“不許吃了哦,吃太多了會肚子疼。”
蘇姬也說不出來,尤厘公主單純善良,她不想看她被大灰狼啃食乾淨。
烏溜溜的眼珠轉動,兩隻前爪蓄勢待發,看好時機,一個猛撲把侍衛遞來的涼茶打翻,陶瓷茶杯也跟著碎一地。
尤厘公主一聲驚呼,侍女們立馬停止踢毽子,上前來詢問。
段言澤也被嚇了一跳,前胸被涼茶浸透,留下兩道狐狸的抓痕。
侍女把地上打掃乾淨,重新端了一壺茶。
尤厘感到疑惑,但還是伸手把蘇姬抱起來,“她平時最為溫順,今日是怎麼了?”
段言澤今天是第一次見這狐狸,跟不骨頭似的懶懶地趴在軟椅上,有多大的仇直接往他懷裡生撲。
尤厘仔細把小狐狸的四個爪子來回翻,看她有沒有被傷到。
實則受傷卻被冷落的段言澤:“……”
他壓下心中對狐狸的怒氣,生硬說:“公主,要把藥箱拿來嗎?”
“不用,我看她沒傷到。”
“我說……是我,我傷到了。”
尤厘公主這才抬起頭,看他胸前的衣線被扯出來,皮膚有輕微的紅腫。
“被她撓的。”段言澤很委屈。
“哦,那你去換個衣服吧。”尤厘公主略顯冷淡。
小狐狸看到他狼狽的身影,彎唇笑嘻嘻在尤厘公主懷中打滾,露出白肚皮好生愜意。
尤厘公主捏住她的臉,假裝生氣道:“乾嘛這樣對我的侍衛,小狐狸,故意的?”
被捏住臉的蘇姬不樂意的點點頭。
尤厘暖聲說:“你要好好和他相處,以後我不在了,就讓他照顧你。”
蘇姬明白,尤厘的意思是等她回商寧了以後的事情。
“短耳很細心,之前經曆了不好的主子,希望你們和平相處。”尤厘握著蘇姬的小爪子晃了晃。
尤厘公主是真的喜歡這隻小狐狸,等哥哥與長公主大婚後就要回去了,這幾天她觀察短耳,不僅對宮中的事物很了解而且經常和她說一些西洲的趣事,有這樣一個人照顧小狐狸她很放心。
蘇姬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也不知為何,看阮昭和禾玉盈就感覺是一對璧人,幾次救禾玉盈於危難。
不管怎麼說,男人凡是有用的,試著相處一下沒什麼。
但這個侍衛分明不懷好意,沒有侍衛樣子,遞水也揚著個下巴,似乎在假裝恭敬,她更相信狐狸的直覺。
看著尤厘這副模樣,蘇姬也握著她的手回應,用鼻子與她貼貼,十分順從。
到了傍晚,蘇姬趁著尤伽和尤厘在內閣之中用飯,無人在意她,便一個人悄悄回去了,到了住所才化為人形。
進門剛點燃燭火,冷颼颼的一聲從身後響起。
“去哪了?”
嚇死她了,她捂著心口,不爽說:“乾嘛裝鬼嚇人。”
見時祁不說話,蘇姬舉起從麒麟閣順來的水果,“嗯……吃甜瓜嗎?”
“又去見尤伽了?”
這是又醋了啊。
勞累一天回來還得哄這位祖宗,她狐狸真是疲憊。
蘇姬換上一副笑臉,坐在時祁身邊勾住他的手指,“那怎麼不見你這次去尋我啊?”
時祁指尖微顫,沒有說話。
“道長其實很放心我吧,知道我會老實回來,所以特意在房裡等我,對嗎?”蘇姬與他十指相扣,頭自覺的靠在肩上。
屋內靜謐,隻有火燒燭心的聲音。
“道長怎麼不講話,難道你眼裡不全是我嗎?我眼裡可都是你啊。”蘇姬音調勾人,臉往他肩膀處蹭了蹭。
說完,時祁還是和木頭一樣沒反應,蘇姬有些生氣,正準備把手抽離出來卻被反扣住,放在心口處。
“都是你。”
“你感受到了嗎?”
時祁聲線清潤,夾雜些許性感,異常動聽。
蘇姬溫軟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緊緊抓住不放,手心下是他怦怦跳的心律,隔著布料感受那份炙熱。
和時祁在一起久了,蘇姬才發現原來他這麼沒有安全感,怎想個法子讓他安心,要不然弄得自己真的很累。
時祁看出她片刻走神,捏了捏她指尖,不滿地問:“你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