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姬瞬間被拉回,“在想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蘇姬飛快從時祁肩上起來,大喊一聲“進”,繼而佯裝無事發生地去拿茶杯。
她心裡明白,時祁接受和妖在一起,不代表彆人接受,禾玉盈是很好,但捅破那層紙大家還會和氣嗎?
所以,她感恩禾玉盈進屋敲門的好習慣。
禾玉盈沒察覺到房裡的氣氛,自然的開始搭話,“兩日後便是花朝節了,那時便有舞姬進宮,我們可以把她安排在其中,怎麼樣?”
軟香一時從懷中散去,指尖停留著餘溫,時祁思緒飄然,壓根沒聽禾玉盈在說什麼。
蘇姬拽了拽時祁的袖子,抬眸問禾玉盈,“她會跳舞?”
“不是,是結束後在她安排在裡麵,不用跳舞。”
“她能聽咱們指揮?”
禾玉盈緘口不語,也在糾結這個問題,這個女人行動古怪,在一排訓練有序的舞姬中定能認出。
這幾天雖然禾玉盈把她啞穴點了,但日常的吃飯等,她總做出許多意想不到的動作,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待著。
“咱們靈石怎麼辦?”
蘇姬不在乎那女人到底有沒有出宮,她很在意拿取靈石。
“阮昭說他可以去偷,但……”
靈石不是普通珠寶,它既認定長公主,須得心甘情願獻出才行,這些不能和阮昭詳細講。
“我們還不了解長公主,不知道做什麼事情能讓她心甘情願。”禾玉盈說。
“要不……我去宮中看看?”蘇姬提出她化為狐狸身去探查。
時祁這時回過神來,拒絕蘇姬這樣做,“太危險了,忘記你後腿怎麼傷到的嗎?”
“我們也彆無他法了,古塔這條路算是堵死了,不了解長公主怎麼拿靈石?”
三人的討論正在僵持之時,門外一陣嘈雜聲打破。
時祁離門口近,先一步把門打開。
隻見,尤伽王子帶著五、六個侍衛氣勢洶洶地敲時祁的房門。
看到時祁從蘇姬的房間出來,明顯楞了一下,又看到身後禾玉盈臉色才恢複平靜。
尤伽語氣高高在上,質問他道:“我的人說,看到你把我的狐狸拿走了?給我搜去。”
他給後麵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匆匆尋找起。
時祁看了一眼蘇姬,淡然道:“且慢,王子這般搜查不有失禮數。”
瘋女人在禾玉盈的房間內,要是讓他們橫衝直撞會惹來麻煩。
蘇姬歎氣,倒是想還給你,就是怕你嚇死。
“有沒有禮數搜完便知,除非你心虛?”
蘇姬上前一步,禮貌說:“王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沒看到什麼狐狸。”
尤伽王子的屬下的確是看到小狐狸進了祭祀們的住所,但又被添油加醋說了一番討好尤伽,才把臟水潑到時祁身上,他們眼尖尖的,知道自家王子和時祁不和。
“蘇姬,這事與你無關。”尤伽瞬間變得柔和,隨後繞過蘇姬對時祁不善的開口,“沒想到,祭祀竟有搶彆人東西的習慣。”
這話意有所指。
兩人眼神交織,暗流湧動。
時祁麵色如初,隻是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輕蔑,“王子是說看到我拿狐狸拿走?這話好笑。”
尤伽眉心動了動,雙唇緊抿。
“既是王子養的狐狸為何願意和我走?既是看到我了,為什麼當時不叫住我?”
時祁似冰山中的水一點點澆滅他眼裡團起的火焰。
這時阮昭優哉遊哉地從人群中走來,打著哈欠說:“誰啊?打擾我的好夢。”
他向時祁眨了眨眼,遞個他一個眼神,“就讓他找吧,找完好睡覺。”
時祁抬眸會意,對尤伽說:“要是沒有該如何是好?”
“本王向來分明,若是沒有自會還祭司一個公道。”尤伽揚起下給身後的侍衛手勢。
半晌,幾名侍衛回來,對尤伽王子搖了搖頭。
尤伽眼神倏然一沉,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見,王子……的下屬眼神不好啊。”時祁見狀暗諷,有意在此停頓,“自己養的狐狸不見了,還需要加以用心照顧,她才能心悅誠服地跟著王子。”
尤伽挺直地站在原地,扯了扯唇,帶著隱隱怒氣衝著屬下說:“知道該怎麼做嗎?”
幾人把那名通風的侍衛拉下去,後院響起淒慘的叫聲,一會兒那名侍衛嘴角抵著大量的血,顫著身子不語,向王子跪下請罪。
緊接著,他們麵無表情地把一個打開盒子扔在地上。
蘇姬向地上看去,心中大呼商寧的侍衛心理素質好強啊。
盒子裡是一塊人的舌頭,淌著鮮鮮血跡,而舌頭的主人正跪在地上,麵色隱忍。
尤伽眼中儘是冰冷,“我們走。”
禾玉盈站在旁邊,覺得師弟恐怕是徹底得罪了這個王子,以後免不了要找他麻煩。
阮昭束起的墨發隨風飄,滿眼驕傲,“不謝謝我嗎?”
蘇姬和時祁很識趣的看向了與此時沒任何關係的禾玉盈。
禾玉盈:“……”
“多謝。”禾玉盈似乎已經習慣了,禮貌的行禮。
蘇姬抿嘴笑,禾玉盈長的美,脾氣也好,難怪討人喜歡。
幾人被突如其來的王子打擾,已無心討論,轉身回各房安歇。
夜很靜,而另一房間卻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