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明顯好多了,蘇姬又嘗了下一旁的麵食。
“好辣,咳咳咳……”
猛灌了好幾口水,才把辣味壓下去。
時祁給她拍背,也嘗了幾口,要不太辣要不太酸,都沒法吃。
“是不是老板娘誠心害咱們。”蘇姬麵色有所緩和,盯著這群吃食忍不住令她心生懷疑。
彆說,吃了這幾口倒真是餓了。
蘇姬這晚上真沒吃幾口東西,連街邊熱鬨吆喝的小吃愣住沒看一眼,好像光顧著玩、抓小偷、被抓、然後一直在看美男和摸美男……
的確沒工夫填飽肚子。
隻有時祁那個喝露水長大的神仙肚子餓不著,蘇姬哼了哼,拉著他下樓大吃。
說是大吃,這個點也沒什麼大餐,人都減少一半,廚子都是老板娘親自上陣。
老板娘給他們上了一碗湯和幾個小菜,勉強夠吃。
不說色香俱全吧,晚上不做餓夢起碼有保證了。
但這湯不知怎麼了,蘇姬一聞胃裡就泛酸水,和剛才吃的果子一樣酸到牙根,喝一口竟直接吐了出來。
時祁拿過湯一聞,鼻子瞬間酸味脹滿,問老板娘,“是不是醋放太多了。”
“不多。”老板娘得意於她的手藝,又基於蘇姬現在的情況自信滿滿,“酸兒辣女。”
話音剛落,蘇姬剛舉起的茶水頓時停在半空,時祁也愣愣神半天才反應來,難以置信他倆聽到了什麼。
而沉迷於自我想象的老板娘和旁邊還在為他們參謀的大嬸,從廚房裡端了一道蛋羹來,好心說:“她現在老吐,隻能吃點清淡的,吃酸辣沒得用。”
“……”
蘇姬悄悄趴在時祁耳邊問,“她們是不是以為我懷孕了。”
“好像是的。”時祁捏了下鼻骨,無奈點頭。
蘇姬羞澀地都快把頭埋進桌子下了,她很像懷孕的嗎?哪裡看出來的?
“小女娃,彆害羞,三個月前很正常。”大嬸安慰她。
“……”
蘇姬打算解釋:“我沒……”
大嬸打斷她的話,不顧兩人詫異的神情,將蛋羹推在她麵前,“快嘗嘗,看吃得下去嗎?”
狐狸鼻子向前嗅,蛋羹味道就沒那麼酸,有股淡淡被油蒸出來的香味,可以下嘴。
蘇姬一見有好吃的便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舀著幾口蛋羹,掃乾淨剩餘的菜和小吃,全部塞進嘴裡,滿滿當當。
最後,摸了摸幸福的小肚子,彆提吃的有多飽了。
再次抬頭,發現三人正尤為詭異地盯著她。
她現在知道從哪看出來的,她不是懷孕了,隻是吃多了。
“好不好吃?”燒飯大嬸嘴角上揚,期望她的評價。
這下真解釋不清了,她畢竟吃了孕婦餐食,又是人家辛苦勞動成果,不敢多講話,隻能訕訕點頭。
她要是眼神能化為刀刃,那一定目不斜視全紮到時祁身上,他真是一點忙都沒幫上,這下誤會大了。
時祁也不說話,再她狂吃的時候真像個照顧孕婦的相公,為她布菜和倒水,等吃完把賬結了。
“太多了。”老板娘數了兩遍,躊躇要不要退回。
“無事。”時祁對這些小的花銷雲淡風輕。
“那怎麼好意思。”老板娘嘴上說著,馬上將錢收入口袋。
直到第二天退房時,蘇姬一個“小孕婦”還被數落了一通,她嚴重懷疑時祁給了這店什麼好處。
“一定要忌嘴,不能貪吃,像你月份沒大起來就這麼能吃,以後就難生了!”
“踹個娃娃,是心情不好,但老是吵架也不是個法子,要相互體諒才是個家。”
“也要好好對你家相公,彆老動手打他。”
“知道了。”蘇姬嘟個小嘴,表麵有氣無力的答應,“我會好好對他的。”
“你彆耍老婆子誒,我一下就能看出來……”大嬸說起來沒完沒了。
“會好好對我相公的!!!”
蘇姬受不了大嬸的囉嗦,直接大著嗓門一吼,頓時吃飯的遊客紛紛放下茶杯往她的方向瞧去。
“……”
就在此時,時祁正好收拾完行李從樓上下來,就聽到她這一句響徹雲霄的承諾。
他眉梢輕佻,心裡暗自小竊喜,似乎與他有關。
蘇姬僵直轉頭,心想他下來的不早不晚,真是時候。
她想拉著時祁就遠走高飛,遠離著荒謬之地,可時祁不領這個情。
“對誰好啊?”時祁帶著些許戲謔嗓音響起。
“女娃娃說要對你好,你有福氣嘍。”大嬸在他倆中間像媒婆一樣給牽線。
“我……”蘇姬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微紅著臉,咬牙啟齒地又說了一遍,“對、你、好。”
蘇姬忘記怎麼從客棧裡走出來,隻記得在她們的催促下,莫名其妙地說要對時祁好,對他好一輩子的胡話。
一路上,蘇姬都沒給時祁一點好臉色看,氣鼓鼓地生悶氣。
時祁這時忽然來了句,“以前你也是如此,我見你肚子疼的要命,就慌亂將接生婆請來治你的癸水,你跟我弄脾氣。”
聽到他談自己失憶之前的事,蘇姬才有所反應,忽地想起臨走時大嬸說的要好好對他,又心平氣和說:“那接生婆看到一定更生氣。”
“沒有,她很開心。”時祁想起接生婆走時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憤怒。
蘇姬不明白:“嗯?”
“可能她覺得自己成就了一對新人吧。”時祁說完,眼眸忽然暗淡下來,低不可聞地歎聲說:“現在不一定。”
蘇姬瞬間明白他所想,眼看著他們的約定的日子,還有一天就要到了,可她記憶愣是沒有複原,一點都想不起來。
“你覺得現在還有可能嗎?”時期拋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給她。
但這個問題直到蘇姬回到了青雲台都沒答出來。
再她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又回這破山時,就見時祁是被幾個白衣抵押進了一個山門。
“嗯?”蘇姬感覺氣氛不太妙。
緊接著門那邊金光閃爍,裡麵是時祁悲慘的叫喊,能依稀聽出他壓著喉嚨的忍痛。
蘇姬一下慌了神,瘋狂怕打著堅硬無比的石門,淚無聲地從麵頰劃過,她真的是害怕時祁遇到什麼危險。
這時,一位白胡子的老者站在她身後,“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