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明察啊,我真的是被脅迫的,我府上的管家早就與那古賊串通一氣,我這城主完全是被蒙在鼓裡的啊!”
管家聞言,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若不是被仙索捆著,恨不得當場跟人打一架。
毓亭懶得與這奴顏媚骨,一出事就甩鍋的小人扯皮,不再多言。把靈兒殘害成這樣,若不是還要把這些人帶回穀內好好審問,毓亭在這兒就要弄死他們。
見此間事了,塵離對著華霜濟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就先走了,不摻和你們穀善後的事了。”
華霜濟聽見這話,心裡一驚:“你要走?藥不要了?”
塵離點了點頭:“在外許久,宗內還有許多雜事未處理,先回了,藥的事情下次再說。”說完便收劍邁步向外麵走去。
毓亭見他要走,連忙攔住他,開口道:“靈兒要找的人是你吧?”看見剛才塵離發瘋的那一幕,毓亭心中有了猜測。
“她在找我?”
見塵離並未反駁,毓亭便確定了這人就是那個拋棄小狐狸的混蛋,靈兒都傷重昏迷了,這當‘娘親’的可倒好,想著走了,還不把靈兒帶上。於是也不管會得罪這渡劫大能了,憤而開口:“你不把靈兒也帶回劍心宗嗎?這是要再拋棄一次她?”
“這與你何乾?”塵離淡淡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她為何非要跟著我,但我與她不過萍水相逢,我給她留下靈戒,能護她平安長大就已是仁至義儘。”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禦劍離去。
“你!你知不知道靈兒每天夜裡都想你想得哭!一連走了十多天,跋涉千裡隻想去劍心宗尋你!靈獸也是有心的!你憑什麼自以為在為她好地拋棄她!”
毓亭的話從身後傳來,在塵離的心裡激起滔天巨浪。他苦笑一聲,卻還是沒有回頭看一眼。
想起方才抱著她的時候,那一刻他仿佛身處百年前的那場災難中,她成了用生命掩護全宗弟子逃命、把本命狐火強行托付給他的師姐;而他則變成了當初那個麵對陣內漫天血色束手無策的無力少年。他剛剛把她當成師姐了,這不應該,這種行為簡直令人作嘔,他狠狠地唾棄剛才沉浸的自己。
城主府內,華霜濟死死地捏著毓亭的肩膀,低聲喝道:“你瘋啦?那可是逐劍君!你要真把他惹怒了,我可護不住你!”
“我隻是為靈兒感到不平罷了。”毓亭眼眶微紅,心裡更是難受至極。
華霜濟鬆開手,歎了口氣:“唉,你也彆難過。我聽說大約二十天前,逐劍君在鬼城拍賣會上拍下了一隻小靈狐,想必就是你的靈兒了。本來就是被人家買下來了,你也彆置喙彆人的處理方式。”
毓亭聞言,心裡強壓的情緒一下決堤了,“哇”地哭了出來:“有錢了不起啊?靈兒又不是可以被隨意丟棄的商品,他不稀罕我稀罕!以後靈兒就跟著我回問心穀了!他不養我養!”
“好好好,你養你養!師姐說錯話了,你彆哭了。”華霜濟一句話把人惹哭,趕緊手忙腳亂地安撫。
此時,地上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嚎啕大哭的毓亭,想去安慰卻四肢無力——其實竹靈並未昏睡過去,四肢經脈被斷,腦子倒還是清醒的,大陣運行的時候疼倒是挺疼的,但也不至於說疼暈過去,後麵陣被“強盜”毀了就不疼了。
方才感受到狐火的氣息在身側,竹靈想再跟塵離討要一回,眼皮卻死活睜不開,聲音也發不出來,剛剛竭力睜眼才看見情緒爆發的毓亭姐姐。
聽著毓亭哭著為自己打抱不平,她感動之餘內心也很愧疚的,其實她跟逐劍君壓根不是什麼“母子關係”。
在她眼裡逐劍君不過是一個搶人東西、沒禮貌不搭理人的強盜而已,那幾天夜裡哭也是因為思念自己的狐火,跟那強盜可沒關係,女孩子珍貴的眼淚才不為渣男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