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神 回去時就走的慢了許多,淺淡……(1 / 2)

榆山街道辦 槐裡無虞 5915 字 11個月前

回去時就走的慢了許多,淺淡的陽光慢慢消失,原本白蒙蒙的天變得灰蒙蒙.

回到家天剛好擦黑.

這裡隻是一個小村,全村不過百戶,多是老人,住的房子大多也翻新,但去鎮上要騎電動車走上半個小時.

鄉親都很熱心,回老家探親的同輩都走了,路邊的奶奶看見阮眠鬆還問一聲小子上學開學晚。

姐很快就得走了,自己今年就在老家找些事乾嗎.

都還沒想好.

歎了口氣,高中文憑,97年,二十六,沒房沒車,跑過保險,搞過裝修,會焊接,學過炒菜,服務員,保潔保安什麼都乾過.

也想過再重新高考,可惜當時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是因為外力激勵才完成的學業,現在能時刻督促自己的人想來隻有自己媽,可是自己媽也是並不在意自己的學習, “反正咱家還有兩畝地,總不會讓兒子你餓死.”

又歎了口氣,把電動車停好,廚房裡姐姐和媽媽正聊天做飯.

屋裡的暖氣燒得正旺,手虛虛浮在上麵就熱烘烘的.

“小意,去看花燈了嗎.”還是自己媽了解阮眠鬆,可能原本就沒指望阮眠鬆帶阮識意真聽話的看花燈.

“沒有,我們去看了電影.”阮識意打開了電視,和進來客廳的姥姥說話. “但是我們沒看成,就回來了.”

姥姥也沒多問阮識意, 轉頭把一雙碗筷給阮眠鬆,“都凍成孫子了,你姐還賭你乖乖去看花燈呢.”碗裡有四個湯圓, “兩個湯圓,反正我們數學老師就是這麼教的.”

老媽老是這樣,阮眠鬆不愛吃湯圓,不愛吃餃子,老媽就這樣不講道理,把四個說成兩個.

老媽出去,姐姐又端著兩個碗進來,把湯圓裡的甜甜的黑芝麻戳破攢了一小碗給阮識意,外麵的一碗不黑半白的湯圓皮都倒到了阮眠鬆的碗裡.

阮眠鬆癟著嘴看姐姐。

“都給我吃完.”

“我吃完今天晚上得去醫院.”阮眠鬆做著抵抗.

“沒事,我今天剛提了一輛車,自己開車去縣裡上急診,”把空碗放在桌子上,仰躺在沙發上. “彆用這眼神看我,我看以後也就是得在縣裡這邊了吧.”

阮驚竹在包裡找鑰匙, “我今年就調到市裡了,以後就忙多了,咱媽要是想小意你就開車去市裡.”鑰匙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姐,你好好啊.”阮眠鬆作勢想過來抱阮驚竹,阮驚竹一腳踹過去, “給我端莊一點.”

“明天上午開車送我和小意去市裡,下午你再回來.”

“媽媽,我不想走,我想跟著舅舅.”

阮驚竹打量阮識意, “當真?你過想了?”

“是的,媽媽.”

“行,那你就在姥姥家,想媽媽了就讓舅舅開車找媽媽.”

“好的.謝謝媽媽.”阮識意丟了遙控器去抱抱阮驚竹.

阮眠鬆驚訝的張著嘴, “姐,你好像,還沒問問我吧.”

晚上,阮眠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深深陷入夢境時,腦子裡閃過一幀晉為皺著眉頭的樣子.

晉為,真的變了好多.

再清醒過來,是熟悉的車廂.

餐板上是還架著的手機,播放著昨天暫停的柯南.

手機也是憑空出現的,好在不是什麼陷阱,就是一部手機。

往右看,隔著一個座位正好也是往這看的晉為.

阮眠鬆直覺是因為自己今天又重新見到了晉為,就像重新通上電,在今天之前,高考之後,一直都是右邊一排四個座位,阮眠鬆在最外麵,隔著一個位子靠著閉著眼睛的晉為,窗外是一片漆黑,車廂時走時停,不能從座位上離開,除了沒有乘務員,多了安全帶箍著一切都和現實的高鐵差不多,手機也可以聯網.

阮眠鬆見過自己那一排左邊也是最外麵的一個小哥等到了裡麵那位小姐醒過來,桌子上就有了一張票,音響喊出的下一站正好是那兩人的終點站.

對上晉為的雙眼,阮眠鬆傻笑.

晉為點點頭,看見桌子上有了一張票,起始已經看不清,終點對應著一串字母數字.

“你終於醒了.”兩個人都同時說出.

原來,對於晉為,自己是昏迷狀態.

阮眠鬆突然就有點委屈, “為什麼高考之後什麼聯係方式都找不到你,你在你們班主任那裡留的地址是租的房子,我去的時候你已經搬走了,而且,你高考之後也沒聯係你之前的同學,什麼同學會也沒去.”

“好好好,抱歉,先讓我解釋一下好嗎.”晉為抬手打斷阮眠鬆. “我,我高考之前就忘記了一些事,也是之後寧成和我一提我才意識到我忘記了一些事的,你,叫阮眠鬆對吧.”

“嗯.”阮眠鬆點點頭.他覺得更委屈了,現實裡在姐姐麵前受委屈,夢裡還要受兄弟的委屈. 委屈的加上一句,“我們以前特彆好的哥們.”

其實阮眠鬆經過六年不見晉為,確實和晉為的相處十分生疏和尷尬.

不一會,車廂慢慢停下,音響裡傳出一陣數字和字母的播報.

阮眠鬆連忙看桌上手機底下出現的車票, “我們到站了.”

“嗯.”

兩個人腰間的安全帶自動鬆開,一前一後在狹窄的過道裡找車門.

車廂裡人不多,也都是一個醒著一個昏迷的狀態.

有些哥們姐們給兩個人加油.

阮眠鬆挑眉笑,晉為嚴肅的點頭.

車門緩緩打開,黑洞洞的,讓人目眩.

阮眠鬆率先走出去,迎麵就是明媚的夕陽,圓滾滾的火紅的太陽溫暖的風,眼前開闊偶有幾叢高高的灌木在草地上看落日.

阮眠鬆眯著眼看太陽,這是夏天?

想用手擋擋陽光,才發覺右手裡的手機變成了一塊沉邦邦的鐵礦石,身上隻披著半身獸皮,赤著腳踩在草地上.

這,不僅人返祖,手機也返祖了這是?

腳底冒出來的綠芽掃的腳心癢癢.

暖和又有點獨屬傍晚的涼的微風一吹,全身都舒坦至極啊.

左手的那張票變成了一張白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血淋淋的指印,上麵 ‘燒掉女神’四個字開始燃燒,最後變成一縷黑灰讓風吹走.

身後的晉為也看著手裡飄走的灰.

車廂慢慢開走,最終消失.

看著遠走的車廂,阮眠鬆皺著眉,心裡總是有不好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的任務, ‘燒神’.”阮眠鬆抖抖手裡的灰.

他有點不敢看晉為,丟掉手裡的石頭隻是說往前走走找找什麼女神.

腳下踩到一塊涼涼的光滑石頭,阮眠鬆剛想彎腰撿,怕走光又優雅的先蹲下再撿起來.

這是一塊血紅的石頭,表麵光滑,有黑色的斑.

阮眠鬆記得自己老媽被忽悠過買了一塊樹脂,噱頭是傳世血玉.

托在手心裡拿給晉為看,晉為剛把手放上去,兩個人渾身上下著起了大火,眼前的場景雙雙轉換,變成坐在兩排書架中間的兩套椅子裡.

阮眠鬆意識到,那塊紅東西不能動的,現在就表示兩個人已經再那個草地上因為一塊未知的紅東西死了,任務失敗死亡方式是火。

那紅玩意最好不是樹脂的.

阮眠鬆咬著後槽牙後悔.

好在衣服都穿回來了,簡單的T恤長褲,車廂上的打扮.

兩排紅木書架通天徹地不見頭尾,兩套紅木桌椅可以隨心再兩個書架之間移動.

這裡的光線有點昏暗, “我們這是任務失敗了,因為我們對那個世界不了解,難免會碰到什麼邪門玩意嘛.”

“我知道.”晉為看了一眼阮識意, “有些東西,我沒忘.”說著,晉為那邊的書架上下移動,從裡麵抽出一本書.

晉為那一眼其實在責備阮眠鬆的魯莽.

阮眠鬆還以為能蒙混過去.畢竟一次任務的失敗雖然第二天還能繼續但每一次的失敗都是一次精神的巨大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