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看他彈早就有些手癢了,還好之前為了上一個節目,他曾經苦練了幾個月吉他。
儘管如此,時隔大半年再次拿起吉他,紀然摸索了片刻才稍稍熟悉了一點。
“是這樣嗎?”
“對,不過你的指法不太標準,要這樣。”
“哦哦。”
“不對不對,剛才那樣不行的!”
嘿這小子,紀然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個魔鬼一般的課堂上,頓時興趣全無。
“咱們還是純聊天吧,不要背景音樂了。”
鐘亦淞一本正經的表情瞬間繃不住了,他順勢接過自己心愛的吉他,就差沒有吧唧一口親上去了。
在一旁看見鐘亦淞一臉癡漢表情的紀然被他氣樂了,合著剛才龜毛的指指點點就是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吉他。
等鐘亦淞把寶貝吉他放好,紀然才慢悠悠地開口:
“鐘大製作人,這酒醒的差不多了吧。”
鐘亦淞沒料到紀然開口就揭了他的底,呆了呆。
“其實也沒有完全醒的。”鐘亦淞略微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
紀然繼續逗他:“我看你是壓根沒有完全醉吧,偉大的吉他手。”
偉大的吉他手偷偷瞄了他一眼。
偉大的吉他手又悄摸摸的吧吉他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偉大的吉他手清了清嗓子。
“其實我……”
“好啦,今天謝謝你。”紀然掐準了時間開口,把鐘亦淞的話都堵了回去。
看見他再一次被噎住的樣子,紀然隻覺得好不暢快。
鐘亦淞一臉無奈地看向紀然,紀然滿眼笑意地衝他挑了挑眉。
夜晚的巷子很是安靜,哪怕剛才吉他聲肆意地快要衝破天際,這裡也還算得上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兒。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紀然和鐘亦淞並排坐著。
要是擱以前,和一個認識時間短暫的人並排坐著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折磨,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紀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
“你今天是不高興嗎?酒喝的蠻多?”
鐘亦淞看著對麵小賣部門口安安靜靜躺在搖椅上的老大爺,突然開口。
“怎麼說呢……也不算吧,就是有點窩囊。”
紀然無所事事地扒拉這花壇裡的雜草,輕飄飄地回答。
兩個人像是久彆重逢的老友,一問一答,吐露出自己的現狀。
好像這樣子,日子過得也沒有那麼難。
“你那時候好有名的我記得,五年前有嗎?”
鐘亦淞想了一會兒,讚同地點點頭,“有五年了。”
“你知道嗎?”
“知道啥?”
“你彈吉他的樣子可真性感。”紀然用一種飽經風霜的口吻誇讚道。
鐘亦淞會不會害羞呢?誇完,紀然就把目光轉向他,想看看他的表情。
鐘亦淞表情不變,甚至多了幾分理所當然,他把身體往紀然這邊挪一挪。
“當然知道啊,”臭屁雖遲但到,“我最性感了。”
“去你的吧!”
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在鐘亦淞打了第三個哆嗦之後,兩個人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說實話,我有點冷。”鐘亦淞敗下陣來。
原本不知道為啥總感覺在較著勁兒不肯走的紀然聽見鐘亦淞說的這話,深表讚同。
“那走吧?”
紀然裹緊衣服,鐘亦淞抱緊自己的吉他,兩個人對視一眼。
三、二、一。
仿佛是連上了對方的藍牙一般,兩個人飛快的跨過斑馬線,一頭鑽進了對麵那個看起來暖烘烘的小賣部。
“來兩根烤腸!”